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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梦回琼瑶陆小凤暗嫌柳青青

生活不易苏任烟气炸勾魂使

苏任烟在林子里转了一整天,还是没能出去。

期间她还遇到了两次野兽,该庆幸她主修冰心决,不然死在荒郊野外都没人知道。

苏任烟考虑过用“神行千里”回池风微澜,但用过技能后会在半年内失去内力,在这个法律效用极弱的世界丧失自保能力是件十分危险的事,不到走投无路的情况,她不会动用这张底牌。

天色暗了下来,苏任烟走在一个小山坡上。山坡上树木郁郁葱葱,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在渐深的夜色里仿佛一群张牙舞爪的妖怪。

她吃了一整天的野菜,感觉脸都吃绿了,很费解大力水手怎么靠吃菠菜就能力大无穷。

不知走了多久,苏任烟听见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交谈声。

“他还没有走?”说话的是个女声。

“他一向是个不容易死心的人。”这是陆小凤的声音!

苏任烟走过去道:“是陆小凤吗?”

走近一看,那人脸上长着四条像眉毛一样的胡子,是陆小凤无疑了。

陆小凤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苏任烟注意到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她五官并不出众,看上去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一样,气质却慵懒成熟极具韵味,一举一动具是风情,媚骨天成,让人看见她就不想移开眼睛。

她披着松垮的衣袍,散着过膝的长发,在昏暗的夜色下隐隐可见青丝泛着微光,传闻中“发长七尺,光可鉴人”的张丽华怕也不过如此。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苏任烟一定要去撩一撩这位大姐姐,但她还记着要配合陆小凤演戏。

苏任烟想着谈雨深教她的哭戏秘诀,心里假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薅秃头发写了十万字的毕业论文被毙掉,顿时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涌出眼眶。

她啜泣着道:“我听木道长说了你的事,是真的吗?”

陆小凤懵了,苏任烟这个心大得能装下十座阿房宫的家伙竟然哭了?还边哭边拈酸吃醋?他怀疑自己在做梦,又不禁有些欣喜,欣喜中还夹带着几分心疼。

可现在他不能告诉苏任烟真相,甚至还要捏着鼻子认下莫须有的罪名,想到这里,陆小凤嘴里发苦,宛如被灌了一百坛黄连水,苦得说不出话。

苏任烟把自己代入《还珠格格》里的紫薇,哭得肝肠寸断,右手一挥,抽出背后的剑指着陆小凤:“当初你说过,只和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现在你却和她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你一直在骗我?”

陆小凤并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但苏任烟的泪似乎都流进了他的脑子,他闭上眼,道:“我对不起你,你若恨我,便杀了我吧。”

苏任烟听了这矫情的台词差点笑场,她低着头,抑制着因憋笑造成的全身颤抖,在外人看来却像是在强忍悲痛。

苏任烟学着患了帕金森综合征的老人,抖了两下手,把剑扔在地上,扑进陆小凤怀里紧紧抱住他。

她忍不住了,让她笑一会儿。

陆小凤回抱住苏任烟,感受着她“悲痛欲绝”的轻颤,心里又苦又甜。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苏任烟没有哭——她在狂笑!

……陆小凤空欢喜一场,没错,这才是苏任烟会干的事情。

他懂了,苏任烟可能是从木道人的话中猜到了什么,刚才是在配合他演戏。

苏任烟这种理智得有些可怕的女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痛哭?

苏任烟笑够了,继续表演:“冤家,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陆小凤心累,他心态有些崩,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硬着头皮尬演:“我、我也是。”

旁边的大姐姐漫不经心地道:“这位姑娘是谁?”

苏任烟放开陆小凤看着大姐姐,唱道:“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

大姐姐被噎住,深吸一口气道:“你叫白素贞?”

苏任烟摇头道:“我叫苏任烟,姐姐你叫什么?”

大姐姐不说话,瞥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道:“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花寡妇’柳青青。”

苏任烟开始吹柳青青的彩虹屁:“‘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这名字和姐姐的人一样美。姐姐的头发也好看,我一看见姐姐,就觉着是看见了陈后主的爱妃张丽华,‘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说的就是姐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纵是柳青青对陌生人心有防备,也不由得看苏任烟顺眼了些。

苏任烟道:“姐姐怎么没穿鞋?若是被地上的石片划伤可怎么办?”

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条长绸,捡起地上的剑把长绸砍成两段,道:“姐姐你坐,我用绸带给你包一下。”

陆小凤抢过绸带,道:“我来吧。”呵,有他在,苏任烟休想占别人的便宜,女人的便宜也不行。

苏任烟在旁边指挥:“你打的结太丑了,配不上姐姐这么好看的人,把左边那段绸带绕进来,对对,就是这样。”

陆小凤狠狠拽着绸子,像是要勒死某个坐着看热闹的人。

柳青青站起来,走了两步没感觉到不适,问陆小凤:“你们现在想怎么办?这片林子地势复杂,想出去太难了。”

苏任烟道:“我迷路了,在这里转悠了好久,要不是遇见你们我就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