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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同一日,玄衣的青年掠进了【为善茶楼】。这青年赫然是秦墨初,虽说柔香还没有松口接纳他,但他并未心灰,只要有时间便到茶楼报到。

有几次,还想着帮柔香洗杯碟。这放在玄钺国都是顶尖的世家少爷,几时洗过碗?洗不干净,还时不时“手滑”砸上几个。

孙柔香懒得理他。

一次,被孙行舟撞见了,他踱到秦墨初面前,居高临下睇他,“秦少,这是想在我为善茶楼谋份差事?”

秦墨初擡头睨他,长睫眨啊眨,“是啊!”

孙行舟挑眉时,他咧嘴笑道:“我想谋你妹婿这份差事。舟兄,你看我这样儿的行吗?”

孙行舟气迷糊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个字。

“滚!”

当然了,这一次来,并不是来刷碗。延礼离开叩风园时,叫了府邸中差役给他递了消息。他的好兄弟,在经过千锤百炼后终抵玄钺至高处。这也意味着,他和楚昭和将逐渐接近权利中央,终将迎来大展拳脚的一天。而孙行舟兄妹,也算在宫中有人了。

有稍许证据,延礼就能向陛下谏言深入调查孙为善之死。而不是像之前,草草定案,每走一步都会迎来暴戾的打击报复。

下午,为善茶楼客人很多。

孙柔香忙得很,而孙行舟不在厅里,想是又在读书做题。州试在即,他真的是拼了命在读书。

秦墨初迟疑了瞬,还是走近了孙柔香。

停在她身边时,“香香。”

孙柔香正在柜台后,细致核对每一桌的单,查缺补漏。末了,将消费的金额算出写在上面。只是再忙,她都不会真正怠慢秦墨初,一贯如此。看向他时,“要喝茶吗?”

秦墨初:“待会儿再算,和我一道去找你哥哥。”

他的神色认真,当他认真时,就是能够控场。孙柔香一点都不怀疑这个,亦是心甘情愿地跟着这个节奏。

她小幅度地颔首,然后叫了个人过来守着柜台,自己走出,

带着秦墨初上到二楼找哥哥。

“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期间,孙柔香没能按耐住好奇心,轻声问了句。

秦墨初怕她担心,一瞬都不行,当即答说,“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他明显感觉到姑娘轻松了许多。

她一轻松,他就越发地高兴了。

片刻后,孙柔香敲响了孙行舟书房的门。

得到应允后进入,孙行舟刚好看了过来,“......”这厮怎么又来了?

想说些什么的,但碍于妹妹在,孙行舟忍了下来。

就这犹豫的时间差,孙柔香已经开口了,“哥,墨初有事儿和你说。”

有什么事儿,需要秦少爷亲子上门说?

孙行舟下意识思忖,长睫两次眨动,他才第一次开口,“何事?”

他甚至忘记了招呼秦墨初先坐。

秦墨初也不在意,省去了所有的兜转,“荔山四端,其实是皇家遗落的七皇子的闵延礼。”

平铺直叙的一句话,破碎了孙行舟的冷静,凝着秦墨初的黑眸微微瞪大,

“你说什么?”

音量也没有收,末尾颤颤。

孙柔香也怔怔看向秦墨初。

秦墨初于兄妹俩的目光中,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不仅如此,今日立太子和太子妃的诏书齐下。”

“七皇子,被封太子。”

“行舟,为你父亲洗清冤屈的时机到了。”

话至此,孙柔香的视线已被浓密的泪雾模糊。过了会儿,有哭声显出,由小到大,是姑娘无法抑制的复杂情绪的宣泄。过了这样久,从南境到北境再到这帝都......早就千疮百孔了,还要拼命佯装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因为恨意难平心有不甘。她和哥哥其实知道希望渺茫的,没想到,真的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不远处,亦有泪从孙行舟的眼角滴落,落在了他面前的书面之上,一点点浸入,可他的嘴角在上扬,勾勒出了一抹笑花,由微弱到盛大,只是须臾之间。

好啊!好啊!

初夫人,您的大恩大德,行舟今生定是会报答的。

晚间,帝王在宫中宴请群臣和众大儒,太子和几位皇子也在列。

灯火灿亮,却照不出人心深处。就算恨着嫉妒着,面上也能和气地笑着热络寒暄。

当然,也有真情实意的。

比如咱们这位百无禁忌的二皇子,他先是问父皇他能不能和七弟坐。得到应允后,他就拿着自己的杯盏坐了过去。速度快得哟,一眼就能瞧出他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