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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少女的脸由布满红霞转的略显苍白,垂着头不敢看他,声若蚊蝇的喃喃道:“也,也算碰过,但,但都没........”似是难以启齿再不往下说了。

但苏会是何许人,当即听出她的话外之音——

每次都没做到最后一步,都不了了之了。

感到不可思议,他原就知道苏慕凉在战场上押妓伤了根本,却不知竟会伤到连房~事都无力为继的程度,难怪前些日子他阿娘敢偷偷的给他灌药,逼~迫他和她生孩子。

原来如此。

也确实该如此。

丁若溪察觉到攥在她手腕上的大掌越收越紧,男人胸膛起伏的厉害,似是难以接受,吃痛的轻嘶了声挣了挣,“痛痛痛——”

苏会缓缓松开她的手。

丁若溪忙用衣裳裹住自己的腿,再擡头时见苏会依旧紧紧的盯着她,眸底似有千尺旋涡幽深难测,霎时感到头皮发麻和尴尬,两人毕竟刚做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关系比之前更亲密了些。

而这种亲密,恰好更令她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可理智告诉她,她此刻必须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遂忍着羞涩,僵硬的转头看向周遭,“刚才把彭安忘了,他人在哪?要怎么处理?”

然话音放落,苏会忽然抱起她大步朝床榻走。

丁若溪猝不及防忙搂紧他脖子,便见他转头交代站在一旁看的发愣的巧儿:“去打盆热水过来。”

巧儿哪敢再言忙去了。

苏会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后,擡手解她的衣襟。

丁若溪下意识侧身想躲,可生生定住了,再想到刚才经历的事,那种如几十头斧子同时劈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剧痛,脸就开始发白。

所幸,苏会并没再做什么,只就着端回来的热水沾湿帕子,帮她擦洗身子。

他擦的仔细,哪怕是之前照顾她的乳~母都比不上,可丁若溪只觉难挨,好不容易见他把她上身擦完,再忍不住,忙要去抢他手里的帕子:“我,我自己来。”

苏会却未应,只吩咐她把身子转过去,冷淡道:“夜里山里寒凉,若此刻沐浴容易受凉,用帕子擦洗身子比沐浴好。”说完,又极快的补了一句:“有些地方你擦不到。”

而他嘴里的“有些地方”两人心知肚明,丁若溪脸腾的一下红透了,脸埋在被褥里不再吭声。

苏会刚才依着身体的本能并没克制自己,那处果然如他之前猜想的那般红肿,眼神一暗,快速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白瓷瓶,拧开瓶盖,用指尖沾了点药膏。

不多会儿,一股清凉从腿心传来,缓解了那处的疼痛灼热。

丁若溪猜到他给自己上药,羞耻的一动不敢动的同时,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头沁出,酸酸涨涨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懒得去琢磨,好不容易挨到他说“好了。”忙翻身用被褥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脸红若滴血的小声道谢:“谢谢长兄。”

而她不知道的是,苏会也只是比面上平静,心绪早就翻滚如浪潮,他错开盯着她的视线,将药瓶放在小几上,“这个药需一日上三次,我不在时,让巧儿帮你上药。”

丁若溪忙点头应允。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浴~室传出,伴随着彭安唯唯诺诺的请求声:“大郎君。”

丁若溪被惊了下。

苏会快她一步,把床幔放下将床榻遮的严严实实后,才对彭安道:“进来。”

丁若溪身影被盖住,只影影绰绰看到彭安小心翼翼的走到苏会跟前,鼓起勇气道:“奴想好了,奴愿意为大郎君效力。”

苏会似对彭安的回答并不意外,声音懒洋洋的:“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如若不然下场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彭安当然知道苏会的手段有多么狠毒,身子止不住的哆嗦:“是。”

“若王妃问起你今夜之事,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

“下去吧。”

接着传来彭安仓皇离去的脚步声。

丁若溪本想等苏会走了再处理彭安,没想到苏会竟早她一步,撩~开床幔神色复杂的看向苏会。

“我留着他的性命还有用。”苏会触到她的目光,淡声解释道:“他得了我的令,以后不敢再来骚扰你。”

丁若溪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

眼下王妃李氏盯她盯的紧,而她和他的协议,还需彭安打掩护,这个人不能不在。

“我明白。”

丁若溪说完话,两人似再无话可说。

苏会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后,转身离去。

待人走后,丁若溪疲惫的仰倒在床榻上,闭上眼睛。他和她本就是交易不是吗?可为何她心头空落落的?一定是她太累了导致了,她安慰自己如是说。

“真成了?”

次日,王妃李氏听常嬷嬷回府汇报,神色难掩激动。

常嬷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老奴昨晚送彭安进的二夫人的房间,彭安后半夜才从屋里出来告诉的老奴,不会有错。”

王妃李氏想起这阵子丁若溪一副贞洁烈妇宁死不屈的模样,还以为在此事上和她有的磨,没想到转眼她就上了别人的床榻,反观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昨日还为这个贱人要死要活的模样,脸上的喜悦之色便淡下去,冷嗤道:

“若她一直不低头,还能让本宫高看她一眼,不过这样也好,让墨青认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割舍的时候也容易些。”

常嬷嬷哪敢接话,在旁附和:“日久见人心,假以时日,二郎君会体恤您对他的良苦用心的。”

王妃李氏叹口气:“但愿吧。”

说罢,吩咐常嬷嬷:“先前停掉的助孕汤继续送过去,送到她怀上胎为止。”

常嬷嬷应诺忙要去,然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又被王妃李氏叫住:“本宫还是不放心,还是本宫亲自去一趟吧。”

一来,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丁若溪答应的过于容易。

二来,她也想去看看她有没有在私底下做小动作糊弄她。

丁若溪这一觉睡的极沉,不知是昨夜发生的事让她感到过于羞耻,还是她私心里还不能彻底接受自己和丈夫的一母同胞的长兄做有悖伦常的事,后半夜竟做起了噩梦。

梦中的苏慕凉,依旧是少年模样,走到哪身上总揣着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她笑眯眯的取笑他,别的世家男子喜好佩剑,为何他不喜佩剑,反而喜欢踹药,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苏慕凉没好气的重重捏了下她受伤的手腕:“剑并不是首饰,是用来防身杀人用的,没必要天天带在身上,至于带药瓶,还不是因为身边有个不省心的人?”

听到这状如告白的话,她心头说不出的甜蜜,正要说还不是他惯出来的臭毛病,不及她开口,正低头帮她抹药的苏慕凉身影如幻雾一般忽然消失不见了,她大骇急忙要去追。

手腕忽然又被一只冰凉的大掌攥着,刚还穿着一袭蓝衣的苏慕凉,竟换了身衣裳,白衣盛雪仿若谪仙,他捏着她手腕,低着头仔细的帮她上药,眉眼阴沉,仿若一尊煞神,和刚才的苏慕凉无论气质,还是穿着大相径庭。

她立马觉出不同来,震惊的忙要缩回手,紧张的磕磕巴巴的:“长,长兄,怎么是你?苏慕凉去哪了?”

苏会闻言眉眼更显阴蛰,唇角透出讥讽:“苏慕凉?难道你认不出我就是苏慕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