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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太子婚后|肆(1 / 2)

IF线太子婚后|肆

“殿下,您来了……”宴长看着裴佑定,有点欢呼雀跃,他终于能够离开这个压抑死人的皇宫了,好好回府休息了。

等到裴佑定走近,宴长看着自家殿下通红一片的脸和脖子,心猛地一跳,很快从不着调的状态切换过来,寻着合适的措辞: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中暑了?不该啊……”

宴长暗自摇着脑袋,却看见裴佑定快步上了马车,沉声吩咐着:“回府!”

宴长以为裴佑定生了什么病,也不敢再拖拖拉拉,利落地翻身上了前室,看着马夫一挥鞭子,车子就飞快驶了起来。

等到出宫的时候,宴长又看见不远处的东宫马车,下意识地扭头和自家殿下说:“真是赶巧呢,前面就是太子殿下的马车,殿下们可谓是心有灵犀呢。”

帘子未牢牢挂紧,裴佑定自然能听见宴长的声音,但他此时分不出一点心思去应和他。

一片沉默过后,宴长也意识到这与往日不同。眼下殿下生了病,哪里有什么精气神与他说话?宴长拍了拍自己这不合时宜的嘴,尔后逼着自己一言不发。

一行人就这样默默地往二皇子府而去。

马车内,裴佑定看着正在轻微摆动的帘子,心思也在不断摇曳。

眼前的画面一下子变成在书房前遇见姜瑜时她的脸庞,忽而又换成御花园中她立于宁贵妃身边的模样,最后停留在她仰脸回答时羞红的脸颊。

“自然是陪着怀言……”

她娇滴滴的声音在耳中不断回荡,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

裴佑定闭上眼,默默念起昨日温习过的诗书,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摒弃掉所有杂念。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可偏偏那时宴长来了一句,裴佑定便无法抑制地再次想到姜瑜。裴佑定浅浅叹了一声,叹息落在车内,显得无端孤寂。

车外马蹄声不断,马车绕过喧闹的市集处,拐进僻静的巷内,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二皇子府门前。

“殿下,到了。”有了前车之鉴,宴长不敢多说其他无关的话,只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裴佑定睁开眼眸,下了马车,身上的红晕已经收敛了不少,没有先前那般张牙舞爪。裴佑定作势要迈脚往里走,宴长看他颈侧的艳色,还是忍不住道:“殿下,可要请太医来看看?”

裴佑定迈出去的脚悬在半空,他本想说不用,思索过后又稍一点头,道:“让顾太医来,切勿惊动他人。”

身上的热气会消,并无大碍。

但那个梦……

他必须弄明白。

宴长轻呼出一口气,连声应好,正准备马不停蹄地去办事,又听站在前方的裴佑定道:“备冷水。”

留下这句话之后,裴佑定便快步走了。想到昨夜那个荒诞可笑的梦,先前记忆中的诗词悉数消失,唯独留下一段——

寄语东山窈窕娘,好将幽梦恼襄王。

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

巫山神女入的是楚王的梦,姜瑜入的却是他的梦。

想到这,裴佑定的眼前又不由得浮现出姜瑜的面容和身姿。裴佑定脚下加快步伐,走进久安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门外树木也被带起一阵风来,稀稀落落的声音响起。尔后,一切归于孤寂。

东宫马车内。

姜瑜倚在裴佑诀的怀中,倏然听见他提起裴佑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发问:“嗯?臣妾刚刚不是和殿下说了吗?殿下都没仔细听……”

裴佑诀低头看她,见姜瑜脸上神色不似作伪,喉结不由得滑动:“是孤不好。”

当时他一心想着要如何和她说这些事情,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用心地去听姜瑜的话。

相识七年,姜瑜的性子他都看在眼里,她和二弟的关系也不亲近。想来,最近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种种巧合,又或者是宁贵妃想要刻意离间他们二人。

只是,一想到二弟和姜瑜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裴佑诀便难以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年他犯下的错事。他是个小人,为了得到姜瑜不择手段,连自己最亲爱的弟弟都可以欺骗。

这辈子,他都欠裴佑定。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裴佑诀心沉下来,明明抱着心爱之人,身子却像是浸泡着寒冰雪水中,冰寒刺骨。等到姜瑜扬声喊他的时候,裴佑诀才从自己那不堪的记忆中醒过来,较为茫然地应了一下,便看见姜瑜对着他笑:

“夫君,该下马车了。”

姜瑜眼睛弯起来,好似天上钩月,眼里有波光闪烁,星星点点,汇聚成河。热流随着长河漫过来,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裴佑诀的内心。

裴佑诀难得晃了神,点点头,任由姜瑜带着他下了马车,往长定殿而去。等到走到殿前,看见在那等待的墨画和司琴的时候,裴佑诀倏然停住脚步,转头对姜瑜说:

“孤险些忘了,你后日回门,得备些东西。一会孤让鉴书把库房钥匙给你送来,你自己去挑些喜欢的。父皇还吩咐了些事下来,孤得先去书房一趟。”

姜瑜自然应下,她看着裴佑诀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娘娘,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殿下这是怎么了?”等到姜瑜进入内殿,司琴和墨画便迎上来,端来清茶,关切地询问着。

“无事。”姜瑜伸手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也懒得去管裴佑诀,反正他会自己消化好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