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番外太子婚后|玖
东宫,长定殿。
醒来后,姜瑜伸手摸了摸自己身后的薄汗,困惑漫上心头。
这是怎么了?
姜瑜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姜瑜什么都想不起来。姜瑜垂下眼,敛了敛眉目,眼睫不自觉地颤了颤。
难道是梦魇么?
姜瑜揉了揉眉心,起身穿衣,床榻上已经没了裴佑诀的身影。姜瑜有一种直觉,自己和裴佑定的事情在裴佑诀那里还没有完全过去,裴佑诀的心里还存着怀疑。
但是,裴佑诀没有再表现出异样,只是早出晚归,大大减少了和她的接触。昨夜,裴佑诀一直在书房待到深夜,姜瑜在歇下之后,才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声。
而现在,裴佑诀也早早地出去了,独留她一人。姜瑜就算是要和裴佑诀解释,也找不到当口,更何况她也有意冷落裴佑诀一下。
姜瑜想的很清楚,她不可能一直在裴佑诀面前扮演先前的那种形象,更不可能一直做依附裴佑诀宠爱而生的人。
在她们两个人的感情中,姜瑜必须争得主导权和控制权。
这就跟驯养宠物一样,巴掌和甜枣轮流齐下,而现在就是要给裴佑诀一个巴掌的时候了。
姜瑜让墨画端来些许清水,擦拭了一下颈后的冷汗,又换上熨帖的内衣,才算是完事。只是,因着这一场不慎愉快的梦魇,姜瑜的精神始终不太好。
“娘娘,可要寻太医来开几服药?”
看着面色有点苍白的姜瑜,墨画还是忍不住关切地出声。
早些年前,夫人刚刚去世的时候,姜瑜也是这样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整日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人也直消瘦下来,身上本就没有多少的肉也掉了差不多,整个人就是一副骷髅架子,她和司琴两个人看得心酸无比,却无能为力。
夫人去世没多久,姜老爷就将苏若涵从外面带了回来,虽然还没有过扶正的礼节,但阖府上下已经将她看作未来的夫人,其中不免有些人生了叛变的心,投靠苏若涵,做了那害人的墙头草。
苏若涵此时风头正盛,又仗着姜老爷的宠爱,在府内作威作福,将夫人留下的物件系数扣到库房中,不还给姜瑜。府内有些人看姜瑜失了母亲,平日又懦弱,便开始克扣她的饭食和月俸,去讨苏若涵欢心,并借此一表忠心。
要不是衡阳郡主看出了姜瑜身子不大对劲,借了昭德长公主的势,三番两次地敲打姜广言和苏若涵,姜瑜怕是撑不到现在。
幸得长公主将太医派过来,给姜瑜开了几服药,姜瑜的身子才算是慢慢好转,整个人也没了往日那般恹恹的病态。
“不必了,只是昨夜没休息好。”姜瑜看着镜子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叹了声气,眸光幽幽。
果然。
她这样的人就是过不上好日子,如今这一番倒是要让她忆苦思甜么?
得了姜瑜的应答,墨画也不再做声,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改日回房先去把旧方子找出来,好做备用。
洗漱罢,墨画和司琴又给姜瑜上了妆。几个人开始筹备明日回门的事情,又要将府内的事情一并打理好,好早做准备。
“娘娘,太子殿下可有说几时来?”
女子出嫁回门,夫君必得一同登门,做礼节性拜访。在某种程度上,回门时候夫君的态度也能间接表明其对妻子的态度。
墨画和司琴一向近身服侍姜瑜,那日又亲眼看见姜瑜和裴佑诀争吵的场景,心里对两人目前不冷不热的状态清楚得很。
墨画知道姜瑜心里自然有数,但想起往日姜雪衣和苏若涵的嚣张嘴脸,墨画便不忍心看姜瑜回门时还要被欺负一番。
而且,看苏若涵先前的意思,她似乎想将姜雪衣塞入东宫……
听到墨画的话,姜瑜挑了挑眉,只道:“无需管他,该他来的时候他自然会来。”
“是。”
对于回门,姜瑜倒是没有什么要担心的,裴佑诀去与不去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姜府,从来就不是她的家。
要不是为了母亲留下的物件,她就早早离了京城,一并跟着昭德长公主去江南了,何必以自己设局,作茧自缚?
不过,墨画的担心姜瑜也是理解的,她们相依十几年,不是血亲,胜似血亲。
但依姜瑜来看,苏若涵这次怕是不会轻举妄动。早在几年前,苏若涵便借着德妃的关系和宁贵妃搭上了边,从此联系不断。
这次,宁贵妃既然已经主动向她示好,要让安仪公主和姜珩结亲,自然不会让苏若涵再来他们兄妹面前耀武扬威。
苏若涵虽是蠢笨,但甚是听话,不然姜广言那个老狐貍根本不可能将她扶正,姜府的门面他总归还是要的。
只希望,姜雪衣能和苏若涵一样“懂事”……
可别让她扑了一场空,白费工夫。
姜瑜微微勾了勾嘴角,看着镜子中自己上挑的眼尾,笑了。
是夜,裴佑诀亦回来得很迟,姜瑜也如往常般早早歇下,没有任何不满,做足了一副逆来顺从的样子。
只是,这一夜姜瑜没有完全入睡,先是假寐着,等着裴佑诀回来。
姜瑜听着不断靠近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去估摸着裴佑诀现在所处的位置和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裴佑诀终于走到她面前,尔后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