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会让他一辈子见不到
周遭全部都是闹哄哄的杂音。
封秉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大力量给裹挟住了，他脖颈间耸兀的喉结上下滑动着，整个人都在慢性颤抖。
太像了。
面前的这个女孩子，与他母亲年轻时，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美丽。
“梨......”封秉声音干哑，强忍着心间酸涩问道：“你的名字......叫梨梨，是吗？”
除了杂音以外，周围还有手机拍摄模式下的刺眼的闪光灯。
好在封昀还算是三人间比较有理智的。
他稍微侧身，挡住了一些钟梨之，低声说道：“这里全部都是人，我们去车上再聊吧。”
“好。”封秉点头答应，将他口袋里的那副墨镜轻轻地架到了钟梨之的鼻子上，到底害怕自己的身份太过扎眼，会引得钟梨之也被人在网络上“人肉搜索”。
他只好离得远远的。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一拉开车门，里面空无一人。
坐下之后，封秉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眼眶渐渐发红，拉住钟梨之的手，哑声说道：“妹妹。”
“光是可以这么看着你，我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一旁，提早一些经历过这个情况的封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不愿意场面变得这么煽情，所以推了自己的二哥一下，打趣道：“得了吧。”
“请问您是刚拍完一部爱情疼痛片吗，说这么煽情的台词？”
封秉扭了扭自己的上半身。
他仰起头，稍微控制住了一些眼泪，然后上前了一点，紧紧地将钟梨之抱进了怀里，“妹妹......真的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们没有能力保护你。”
“以后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你不要和我们分开，好不好？”
钟梨之有些僵硬。
半晌后，她才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小声回答道：“好。”
“行了行了！”封昀将封秉推开，抱怨道：“你别把妹妹抱得太紧了。”
向来情绪管理极佳、并且在意形象的封秉，闻言，皱紧了眉头，他出声反驳道：“干嘛！我就是乐意抱着我们的妹妹。”
“只要妹妹愿意，我要抱着她一辈子！”
封昀额头上都落下三道又黑又粗的短线了，他打断道：“妹妹怀孕了，你别压到她的肚子！”
显然，封秉是真的怔愣住了，这是再超神的演技也演不出来的精湛。
他嘴唇颤抖，“怀孕？那......我的妹夫他是？”
钟梨之下意识地把脸转向了车窗外，不愿意回答。
兄弟二人都是心思细腻的，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过后，就心照不宣地互相闭嘴了。
这时，车门又被拉开。
一股清凉的薄荷糖味比人快，先涌了进来。
“大哥。”封秉和封昀同时出声喊道。
而封肃本人却显得有些拘谨和沉默，他一张嘴，口中的薄荷辛辣味被风吹得都有些疼痛了，看着钟梨之，异常安静。
还好刚才，忍住了烟瘾。
钟梨之被盯得都有些不太自然了，她视线不自觉向着其他空的地方，飘然了一下，随后也出声喊道：“大哥。”
那揪住了下衣摆的手，掌心湿漉漉。
“嗯！”封肃重重地点头。
他抿住嘴唇，低声道：“谢谢你长到这么大了。”
“还有......对不起，以前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钟梨之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像每一个人都在向她道歉，向她说“对不起”。
没必要的。
——她，也只想被对得起。
封昀笑了笑，打破了这感人的场面，他开玩笑道：“大哥，还是你的面子最大啊，妹妹第一个喊的人，就是你呢。”
“对啊对啊......我们真是羡慕。”封秉也忍不住附和道，“我什么时候要是能被妹妹喊一声，真是被全网曝光裸照也都愿意！”
车内总算有了笑声传出。
*
救护车已经将破相了的钟云玖送往医院。
她失血量不多，所以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但是医生即使给她打了麻药，再在她的脸上进行伤口缝合时，她仍然疼得哇哇大叫。
整形医生过来看了一下，“这伤口太大了，估计拆线以后，也会留下疤痕......到时候如果凹陷得厉害，可以考虑一下人工植皮手术。”
“不过，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哪怕技术再好，也肯定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钟云玖大声尖叫了起来。
伤口缝合结束以后，她呆呆地坐在外面长廊的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并且只联系了钟云洲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看到哥哥从不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找她时，当即两只眼睛都掉下了眼泪：“哥哥......呜呜......玖玖毁容了，玖玖就只有你了......”
钟云洲看着自己妹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脏都紧了紧，他认真说道：“玖玖不哭，哥哥会给你找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整容医生来，保证让你变得和以前一样......不，会让你变得比以前还要漂亮的！”
“这一切都怪钟梨之，是她害我变成这副模样的！”
话音落下，钟云洲愣了愣。
他正想追问为什么，就听见自己的妹妹继续愤懑不已地骂道：“那怪胎药又不是我买的，也不是我喂她吃下去的。冤有头债有主，她凭什么不去报复余晚瑾，只报复我？”
“不过，岑煜竟然把这件事情给瞒了下来，他难道也是想要钟梨之生个怪胎出来么......那真是太好了。”
“钟梨之她就不配得到幸福！”
“不过，她还真的是命很好啊......竟然还是封秉的亲生妹妹，也不知道爷爷以前干嘛要把她给带回家......”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让钟云洲动弹不已，他在自己的脑海中简单拼凑了一下，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苍白，他不可置信地擡起头问道：“等等，你们给梨梨下药了？”
“还是针对她肚子里胎儿的药？”
“对啊，钟梨之活该。”钟云玖不以为意地说着，因为她始终以为，自己的哥哥是和她站在同一边的。
更何况，她现在还受了伤呢。
“那药......有没有什么解药？”钟云洲皱紧着眉头问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比得知亲妹妹出事还要生气，毕竟那胎儿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身为母亲的钟梨之如果得知，又该会有多么难过。
钟云玖摇摇头，以为哥哥也是想置那个贱女人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直言道：“制药的那些人，听说制完以后直接就扔了元素配方表，压根儿就没想过什么解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