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结霜的窗棂洒进屋内,炭盆早已燃成冷灰,唯有三具交叠的身影仍浸在朦胧睡意里。冥渊睫毛轻颤,额间沁出薄汗,昨夜温暖的雪夜记忆与梦境纠缠——帝洛川滚烫的掌心抚过脊背,林泽轩含笑的金眸带着蛊惑,两人的气息将他层层包裹,温热的触感在颈间、耳畔肆意蔓延……
“唔!”冥渊猛地睁眼,后颈的皮肤仍残留着梦中虚幻的灼烫。他大口喘息着撑起身子,发间狐裘滑落,凌乱银发下脸颊烧得通红。昨夜两人偏过头时,分明瞥见他颈间齿痕时那暗沉沉的眼神,此刻回想起来,竟与梦中的侵略性目光重叠!
“都怪你们……”冥渊咬牙攥紧被褥,余光扫过身侧熟睡的两人。帝洛川仰面而卧,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与微微敞开的衣襟,晨间冷冽的气息混着白檀香扑面而来;林泽轩则侧躺蜷身,银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庞,长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们安静的睡颜,与梦中掠夺的模样形成刺目反差。
怒火腾地窜上心头,冥渊抄起床头软枕,狠狠砸向帝洛川胸口:“就知道欺负我!”枕头闷响惊得男人睫毛颤动,湛蓝眼眸还蒙着层水雾,便见第二波攻势已经袭来——林泽轩被迎面砸来的枕头打得偏过头,金眸里尽是茫然。
“大清早发什么火?”帝洛川沙哑的声音裹着困意,伸手去捞炸毛的恋人,却被冥渊灵巧躲开。林泽轩撑着胳膊坐起,揉了揉泛红的脸颊,突然瞥见少年耳尖的绯红,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看来我们的小冥渊做了什么‘好梦’?”
“住口!”冥渊抓起被子将自己蒙住,声音闷在织物里含混不清,“谁、谁让你们昨天……”尾音渐渐弱下去,换来床榻两侧此起彼伏的低笑。帝洛川掀开被角探入,温热的掌心覆上他发烫的耳后:“生气了?那我们补偿你?”
“补偿就是再做一次?”冥渊探出脑袋怒目而视,却在对上两人突然变得幽深的眼神时,猛地拉过被子重新把自己埋了进去。
帝洛川伸手握住胡乱挥舞的枕头,带着几分困意的声音里染上笑意:“阿渊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对我们‘大打出手’。”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冥渊泛红的手腕,蓝眸里流转着促狭的光,似乎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林泽轩将散落的银发撩至身后,金眸满含笑意,温声哄道:“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说着便伸手想去揽住蜷缩在被子里的冥渊。
“才不是噩梦!”冥渊猛地掀开被子,绯红几乎蔓延到了耳尖,“都怪你们昨晚又亲又咬的,害得我……”话未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将春梦的事脱口而出,慌忙捂住自己的嘴,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帝洛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沉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原来如此,阿渊是怪我们‘太过热情’?”他故意将“热情”二字咬得极重,身体前倾将冥渊困在怀中,“那不如我们现在就‘负责’,把阿渊梦里的遗憾都补上?”
“你!”冥渊被这直白的话语惊得面红耳赤,挥起拳头砸向帝洛川的胸膛,“登徒子!谁要你负责!”
林泽轩则伸手将冥渊从帝洛川怀中捞出来,护在自己怀里,轻轻刮了刮他发烫的鼻尖:“阿轩错了,不该让阿渊受委屈。”说着,在冥渊额间落下一吻,“若阿渊实在生气,就罚我们为你做早膳可好?”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屋内三人身上。冥渊看着眼前两人,怒意早已消散大半,只剩满心的羞涩与无奈:“下次再这样,我……我就不理你们了!”话虽这么说,却不自觉地往林泽轩怀里蹭了蹭,贪恋着那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