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意:“？！”
耳机里突然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嗲嗲的跟陈重晚撒娇。
李天意感觉不可思议，没想到他表面装得好像对男的女的都不感兴趣的样子，私底下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
(等一下。)
(——在跟谁聊天啊？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菜想的睡不着觉嘛？做好了你又不吃。)
(好好好，走，走，出去吃出去吃。)
李天意撇撇嘴，陈重晚话音刚落，耳机里的声音就顿时消弭了。
“唉，人家这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原来陈重晚跟人说话还能这么温柔啊。”
“唉，他粉丝要是知道，怕是得羡慕得哭咯……”
***
到达南京第一天，叶导首先把两位男主角叫过去开了场研讨会。
他问二位:“你们了解过同性恋么？”
李天意:那哥们儿我可是太了解了。
“呃…怎样算了解？”李天意问完生怕叶导来一句，看过钙片吗？
不过还好，叶启回答的是:“你们接受同性的爱吗？”
“啊？”陈重晚没憋住，脱口而出地震惊一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接受同性恋之间的爱吗？或者说，你们尊重理解他们吗？我觉得你们的表演首先得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李天意:“我理解啊，我经常看bl题材的电影来着，而且…我身边就有这类朋友。”
陈重晚也紧接着回答:“在我看来，不论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两个人相爱都是件很难能可贵的事情。”
李天意侧头看了他两眼，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叶启继续说：“这次特训除了李老师有戏曲方面的学习任务以外，另外就是想让你们俩尽快熟悉起来，我也知道在这部戏合作之前，两位老师应该……几乎是不认识的吧？”
“呃……”李天意尬笑了笑：“确实不太熟。”
陈重晚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凝重，估计是猜到了叶启接下来会说什么。
“对，所以我们决定，一个月的时间，给你们互相了解跟磨合，甚至平时可以代入角色去相处着试一试，毕竟我们六七年的故事要四个月拍完，而且会有一点儿大尺度的戏份，这都需要你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拍摄前先让演员培养感情，在圈内一般没这个规矩。
但叶启就是叶启，他要么几年不拍戏，一旦拍了那就是直奔奖杯去的，别说培养感情了，要是演不出他要的那个感觉，想法子把人俩直接掰弯都是他叶导能干出来的事。
陈重晚在辜总那偷偷打听过叶导的作风，所以难免有点儿发怵。
“叶导，我听说，二楼没有我的房间？”陈重晚试探地问。
“有啊，你俩住一间。”
“啊？”——“啊？”
异口同声。
叶启奇怪地看着两人，“住一间怎么了？房间很大，我刚才那些话你们听进去了没？我白说了啊？”
站在叶启的角度来看，两个陌生的直男合住一间房，确实很能增进感情。
然而事实上，感情增没增进不清楚，麻烦倒是增加了。
凌晨一两点，叶启远在三楼都能听见他们的吵架声。
——“你不睡觉我要睡觉！你开灯干什么？！”
——“我上厕所啊！”
——“上厕所需要开外面的灯你瞎吗？！”
——“我怕黑啊！”
——“滚出去！你敢再发出一点声音试试！”
——“我靠你还真…开门啊！喂！陈重晚！”
叶启打着手机手电筒跑下楼一看，李天意穿着睡衣站在外面狂拍卧室的门。
“啊啊啊啊导演你看他！他把我赶出来了！！这算什么？？房间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叶启:“……”
“你快，导演你快把他叫起来！冷冷冷…外面冷啊！”
叶启皱着眉：“嘘！小点声！你要把所有人吵醒吗？”
“重晚，你先把门打开。”
导演都在外头站着了，陈重晚也不敢不开门。可门一打开，李天意窜进去就开始接着吵：
“你几个意思啊？我不就打个游戏忘记塞耳机了你至于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陈重晚直接不想再跟他讲话，转头冲着叶启说：“导演，一晚上李天意把我吵醒两三次，一会儿开灯去上厕所，一会儿打游戏忘记塞耳机，我休息不好我第二天怎么工作？！”
叶启耳朵都要被震碎了，“停停停，我知道了。李天意，以后，晚上十二点准时关灯睡觉，不要熬夜。”
“……导演我生物钟已经形成了，太早了我睡不着的。”
“睡不着你躺着。”叶启说完扭头就走，关门前又加了一句：“再让我听见一点声音，两张床换成一张床。”
李天意：“……”
陈重晚：“……”
两人睡下后，已经差不多凌晨三点，李天意早上七点半就得起来学习练功，他不是不想睡，是真睡不着。
他的失眠症已经快两年了。
陈重晚非常崩溃：“你老翻来翻去的到底要怎么睡啊？！”
李天意：“我真睡不着。”
陈重晚掀开被子爬起来，把灯点亮，气势汹汹地从行李箱里掏出一盒药，走过去扔给他：
“给我吃。”
李天意：“这什么？”
“褪黑素。”
“不管用。”
“你快吃！”
李天意没辙，拿了一颗乖乖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