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让他再试一次吧，这场戏我很喜欢，希望能保留下来。”
***
距离特训结束还有最后一周。李天意跟着老师们从最基础的走路、踢腿练起，到逐步训练身段手势和表情，再到综合学习重要曲目，不分昼夜的背唱词练唱腔，他已经逐渐习惯了两眼一睁就换上戏服，脱下戏服就上床睡觉的生活。
夜晚一个人站在镜子前的时候，他甚至会恍惚把自己认成秋生。
陈重晚说他代入不进角色，可事实上，他很害怕自己走不出角色。
他已经有过一次，所以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看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陈重晚又下来了。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他开始裹着棉袄，穿着棉拖，经常在李天意耳边念叨这样一句话:等我们正式开拍的时候，该下雪了吧？
昆清在结尾中写道:那封秋日送往的书信，等到大雪封城时终于迟迟抵达。
已经十二月了。下雪的日子确实不远了，叶启选择在冬天开机，也正是这个原因。
“我没把握。”李天意跟着他坐下来，长长的一张板凳，两人挤在中间。
陈重晚看了看他，说:“你练的很好，唱戏不够，拍戏够了。”
李天意摇摇头:“总觉得还是不够，要是能再多练习一个月就好了。我还以为一个月很长呢，结果就这么要结束了。陈重晚，我觉得我俩还没熟呢。”
“是么？”陈重晚笑笑:“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不够熟？”
“你知道吗？”李天意托着腮:“叶启其实是想让我们爱上彼此。”
陈重晚呆滞了，“啊？没有吧。”
“嗯……怎么说呢，他希望这一个月过后，我们是有情的。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把配角和主角分开两个地方特训，给我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很难。我们俩，哈哈哈，到时候能保证不会导演一喊咔然后立刻翻脸不认人就不错了！”
李天意经常说完话就一笑而过，陈重晚是怎么想的，他根本不会过问。
“算了，不聊这个，我要打局游戏，待会儿睡觉去了。”他掏出手机说。
陈重晚凑近看了眼，“你喜欢玩这个？”
“嗯，你没玩过？”
“我不怎么打游戏。”
李天意叹了口气:“果然打游戏只是我们这种屌丝的爱好。”
“……”陈重晚也掏出手机，说:“我也想玩儿。”
“！！！好啊！你有账号吗？你下载一个我带你。”李天意莫名很兴奋，感觉终于有什么东西能高这个人一等了，蓄势待发的打算在他面前露一手。
但其实陈重晚打游戏还是挺有天赋的，总之没怎么拖队友的后腿。唯独让李天意觉得不满意的一点是，每次他大展身手打出来的高光时刻，陈重晚因为不理解这个游戏的爽点，所以都不太能get到。
意思就是，陈重晚没觉得他很牛逼所以他不高兴了。
第一局玩的总体还行，可惜在第二局，他们不幸匹配到了一个奇葩队友。
陈重晚刚放完技能，对面那位就莫名其妙开麦骂他:
“我****你他妈傻b啊，你妈*的会不会玩，你他妈是不是瞎啊，*****你个辅助的作用是什么在那乱窜一直死一直死，你全家都*****你妈***”
这人上来一句一个妈字，脏话要多脏有多脏，陈重晚他个不怎么玩游戏的纯情少男哪见过这阵仗，直接被骂的不知道怎么还手了。
李天意暴脾气什么都不怕就怕人激，他想都没想点开语音就一顿输出:
“你他妈瞎**狗叫什么？就你这骂街水平老子跟你掰扯都嫌脏了老子的嘴，操****你个傻***自己玩的跟个他妈狗屎一样好意思嘴别人，知道你是现实生活被人**了才来网上发泄的，老子劝你早点回家收拾收拾**赚点买棺材的钱我操****”
陈重晚人都看傻了。
骂完以后李天意长吁一口气，在意识到陈重晚好像被他吓到之后，一脸无辜地说:“别误会，其实我很少骂人，不对，我，我基本不骂人，这是意外，是他先骂你的！”
“对不起，我好像ooc了……”
“噗嗤，”陈重晚没忍住，忽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天意真是第一次见他笑这么开心。看他笑，自己也情不自禁跟着乐呵起来:“被人骂了还这么开兴，傻不傻。”
陈重晚并不开心，而且他绝对不会再玩这个游戏了。
只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李天意因为他不顾形象跟人激烈对骂的样子，确实有点粗鲁，也确实有点可爱。
***
第二天。
叶启正在会议室里处理工作，辜承至坐在一旁刷手机，刷着刷着，突然立起身子说:“李天意怎么又上热搜了。”
叶启满脸问号，把他的手机拿过来一看，热搜榜第四，文娱榜第一:
“队友骂人声音酷似李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