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柏弘不仅不高冷，反而说话特别直白。
助理乖乖把椅子挪过去，李天意坐下来，乖巧地冲他笑笑。于柏弘拍拍他的手，“我以前没见过你，只知道你长得好看，但我现在见了，我发现照片真的是，唉！跟真人差很多啊，天意你几几年的？”
“噢，我92的。”
“啊！你有三十岁！？看不出来啊，我看着你顶多只有二十四五岁。”
于柏弘夸人也是蛮夸张。
李天意头一次遇到比他还e的人，差点招架不住，“哈哈哈哈于老师太会夸了，我瞧着您比我年轻呢。”
于柏弘今年四十有一，李天意你也别说别人夸张。
“哎哟我觉得你太好了，真的，我跟你说，我根本不信网上那些，他们就是嫉妒你，知道吧？我觉得你特别好，我特喜欢你，你信我，这部电影一定能把你送上一个高度…”
“不不不，哈哈哈那不能这么早说……”李天意汗都要出来了，周围可都是摄像机啊。
“你信我，天意，我把话放在这里，将来你要是得奖了，你得第一个请我吃饭。”于柏弘还来。
李天意赶紧附和，想结束掉这个话题:“那是一定，借于老师吉言了。”
两人说着笑着，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还坐着另一个人。
……
下午拍摄，陈重晚在喊“何秋生”的这个语调上卡了半天。
“何秋生！”
“何秋生。”
“何秋生？”
叶启亲自走上前指正:“你们俩这时候已经是情侣了，是恋人，你担心他，应该怎么喊？注意那个语调，温柔，又很急切。”
“何秋生。”
“何秋生。”
陈重晚练习个不停，李天意在旁边转来转去，时不时逗他一句，“喊我干嘛？”
陈重晚不理他，他就贴上来，继续笑嘻嘻地问:“喊我干嘛？我问你话呢，喊我干嘛？”
陈重晚推开他的脸，专注于跟叶启交流，模样很是无情。李天意生气了。
等陈重晚找到感觉以后，终于喊出了一个让叶启满意的调调，“何秋生。”
“对，就这个。”叶启说:“可以，继续往下说。”
“何秋生，你装聋是吧？”陈重晚练习道。
叶启指导完回去，两人本应该接着对词，但李天意此时已经坐在另一边专心致志的看他的剧本了，身后那些人无论说什么也不再搭理。
陈重晚喊他:“何秋生，过来对戏了。”
李天意装没听见，动都不动一下。
“何秋生，过来了。”
“何秋生？”
“何秋生，秋生啊。”
陈重晚拿着剧本，等化妆师补好妆，他悄悄走到那位装聋作哑的人身后，一只手复上他的后颈，捏了捏:“何秋生，你装聋是吧？”
李天意被捏得有点疼，嘶了一声，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生气了。”陈重晚绕到他面前，蹲下来:“于柏弘在你后面。”
李天意立刻回头去看，眼珠子转了两圈，没找见人影。
“骗你的。”
“……”李天意皱了皱眉:“无不无聊？”
“你跟他聊那么开心，跟我就，别碰我！我当然无聊了。”陈重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么说话了。
李天意刚想张口，擡起头就看到对面有摄像机在拍他们，急忙伸出手一挡:“别拍了。”
陈重晚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淡然地转回来，笑了笑:“他们不拍，我们cp粉磕什么？”
？
李天意震惊，陈重晚是被谁夺舍了么？
“我们俩哪有cp粉？？”
“我们有两个cp超话呢，你不知道吗？”陈重晚因为蹲在地下，所以眼神是仰视着的，李天意很难得看见仰视着他的陈重晚，像一只假装温善弱小的小狼崽子。
“我看你真的疯了。”李天意没什么脸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那超话是他自个儿偷偷找人帮忙建的。
他站起来往外走，一是想逃避这个话题，二是想躲开摄像。
陈重晚跟出去，走到他身边又问:“李老师更喜欢哪个名字？”
“……”李天意当然是哪个都不喜欢了。
“反正我是两个都挺喜欢的。”
“谁问你了？”李天意瞪着他。
虽然但是，想来陈重晚估计是没点进超话里细看，不知道那里头其实全都是骂他俩的帖子……
“天意啊，天意？你什么时候收工？晚上收工一起吃饭吧？”
两人正吵吵着，于柏弘突然裹着大棉袄从院子外走进来，盯着李天意的那双眼睛直直放光。
陈重晚笑容一收，脸色顿时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