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现在搞得比第一天刚认识的时候还要陌生。
霍锶名用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声音有些发抖:“耳钉怎么去掉了。”
他们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霍锶名用开公司赚到的第一桶金给他买了一副耳钉。
蒋宁戴了三年。
“不想戴了。”他说。
霍锶名是在这一刻才真正听到,他们的这段感情响了警报铃。
蒋宁真的打算离开他了。
一顿饭吃下来,霍锶名吃得泪流满面。李天意拉着他不给他再碰酒,可他不听,一杯接着一杯往喉里猛灌,誓不把自己喝进ICU不罢休。
筱筱被她爸接去爷爷奶奶家过晚上的生日,李渐晴临时有事去了公司,家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霍锶名哭,蒋宁不乐意听,他拎起包就要走,李天意硬是把他给拽住,问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宁不说话,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餐桌。
霍锶名呜咽,指着那人后脑勺哀嚎,“我什么也没做,是他背叛我的,是他先跟于柏弘勾搭在一起的。”
李天意甩了霍锶名一嘴巴子,“闭嘴,你好意思说。”
接着他坐到蒋宁旁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我不会劝你原谅他,他活该。”
蒋宁平时柔柔弱弱,俏皮可爱,对霍锶名死心塌地,爱得完全没有底线,李天意一直觉得他单纯,是个傻白甜,恋爱脑,不止李天意这么认为,就连霍锶名他自己,也是这样看待蒋宁的。
可现在坐在这里的人,眼神坚定,面无波澜,冷漠到让李天意恍惚觉得自己并不曾认识过他。
蒋宁什么废话也没多说,他张了张嘴,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霍锶名,我三十三岁了。”
蒋宁不是什么傻白甜,霍锶名忘了,他是比他还要年长三岁的哥哥。
二十七岁的时候,霍锶名告诉他,“虽然我比你小,比你穷,但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从二十七岁,到三十三岁。
这六年间,霍锶名出轨无数。
李天意不知道那句“我三十三岁了”是个什么概念,有着什么样的魔力,总之在蒋宁离开之后,霍锶名坐在椅子上一直哭到了天黑。
李天意记得他老子死的时候,他哭得都没这么凶。
霍锶名的父亲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走的,跟李天意一样,他们都很不喜欢自己的父亲。
李天意别的不敢说,但他敢说就这辈子,蒋宁是这世上霍锶名唯一最深爱的人了。
他再怎么花天酒地,给自己立风流滥情的人设,也改变不了他这一生要拜倒在蒋宁身下的事实。
他会永远愧对这个人,不管余生跟不跟他一起。
***
陈重晚拍完夜戏卸完妆上车,刚坐下,微信叮咚响了一声。
意哥:【什么时候收工?】
陈重晚看到老婆的消息,顿时精神不少,腰不酸了头不疼了心也不累了,想着待会儿回去还能再跟老婆打一个小时的视频。
Late:【收工了,马上回酒店】
意哥:【哦,好】
意哥:【等你】
Late:【洗完澡了?】
意哥:【嗯,洗完澡了,也准备好了】
错过免费观看老婆洗澡,陈重晚有些失望。
Late:【想我了没】
这句话,李天意算了算,陈重晚进组半个月以来,几乎每一天都问了一遍。
意哥:【不想】
Late:【[难过]】
Late:【我们都多少天没见了】
Late:【我想你想的快疯了】
Late:【d】
意哥:【……那你赶紧回来嘛】
Late:【那你再洗一次澡给我看】
陈重晚盯着手机,十分钟过去,李天意还是没回复他。到酒店下了车,还是没回复他。
从电梯上去,陈重晚终于忍不住,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
【对方已拒绝】
?
Late:【?!李天意你干嘛呢】
Late:【为什么不回我】
Late:【为什么拒绝?】
陈重晚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用房卡解开房门,正要进去时,林腾突然说,“哥我肚子疼,回去上个厕所,您有事叫我。”
“去吧。”
陈重晚皱着眉紧盯着屏幕,压根没工夫搭理他。
关上房门,他刚要转身时,突然有一双胳膊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腰。
“陈老师在跟谁聊天呢?”
陈重晚吓得一激灵,陡然回过头,只见李天意裹着浴袍站在他眼前,头发还是半湿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陈重晚激动地捧住他的脸,笑得合不拢嘴巴。
李天意再次勾住他的腰,故意软绵绵地将头歪靠在他的手掌上,看着他,“都说让你赶紧回来了,我等了快两个钟头。”
说着,他便急不可耐吻上去。
陈重晚也顾不上别的了,左手按住他的头,右手探进浴袍内,低着声:“你可真知道怎么让我疯。”
“等等,”李天意抓住他躁动的手,眼里像含着层雾,“急什么。”
“嗯?”陈重晚咬着人耳朵,“不是说准备好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