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作乱一个多月,便直接被诸葛阳明以火烧连营,烧的灰飞烟灭。
而诸葛阳明做到这一切,从出扬州,到擒拿下宁王,不过二十八天。
就在李北尘以为大梁皇帝,再怎么会象征性赏赐一下这次平叛的功臣时。
刘病虎却满腹惆怅的,又来到了巨象门。
自然又是李北尘来接待。
这刘病虎,算得上他的朋友。
而刘病虎刚刚跟着李北尘上了大青坪,便开口问道。
“北尘兄,可否有酒?”
“酒,自然是管够。”
李北尘眉头一挑,回到里屋,给他提了一坛烈酒。
“病虎兄,你不跟随诸葛刺史进京领赏,怎么来我这大青坪。”
“这样子,看起来还颇为惆怅,不似以往之你啊。”
李北尘看着刘病虎抱着酒坛就开始狂饮,忍不住问道。
几口烈酒下肚,刘病虎情绪高涨了些。
“北尘兄,你说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世道。”
“当真好人无好报,越坏才越得意吗?!”
听到刘病虎如此说,李北尘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可是诸葛刺史遇到什么不公之事了吗?”
“就知道瞒不过你。”
刘病虎猛的又灌了自己一口烈酒,而后说道。
“诸葛刺史,心怀江南道千万黎庶,闻宁王作乱,当即从扬州招募民兵,前往扫荡叛乱。”
“可无故招募民兵,是会被视作谋反。”
“这事犯忌讳,诸葛刺史自然知道,他早就急报兵部尚书王京,上报了自己的原由。”
李北尘点点头,事急从权,若是等朝廷派军,黄花菜都凉了。
要知道如今诸葛阳明都平定宁王之乱了,朝廷的平叛大军竟然还没有赶到江南。
“难道是这兵部尚书王京不认?”
“诸葛刺史目的仅仅是平乱,江南之乱已平,他本就打算功成身退,将全部功劳都分给了这兵部尚书王京,言都是这兵部尚书指导作战,方才取得如此战果。”
李北尘眉头一皱,有些疑惑。
“那如此说,这王京应当非常之高兴,如此泼天功劳就落到自己上手了。”
刘病虎苦笑一声。
“然而内阁大学士却因此记恨上了诸葛刺史,谏言诸葛刺史养寇自重,那蛇鼠一窝的奸佞宦官,更是谗言道诸葛大人实际与宁王存在勾结。”
“这那狗皇帝也信,那兵部尚书王京就不说些什么?!”
“那兵部尚书见状不妙,直接说自己也是被诸葛刺史说蒙蔽,对此事毫不知情。”
“呵!”
李北尘不由被这朝廷的高官气笑了。
“当真是一群小人,忝居高位。”
“那诸葛刺史后面如何?”
刘病虎长长一叹。
“已经被贬去所有官职,沦为平民了。”
“现在,诸葛大人回了老家江西,打算躬耕田亩之间。”
听到这,李北尘也不由一阵唏嘘。
“诸葛刺史如此经天纬地之才,竟然沦落这种境地,当真令人叹惋。”
“某也是如此对刺史大人言说,打抱不平,但诸葛刺史却笑道,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听到这话,李北尘若有所悟。
一旁,刘病虎将心中郁闷尽数说了一通,脸上郁闷消解了不少。
想起了一事。
“诸葛刺史朝那兵部尚书王京言诉南昌之事时,按照北尘兄嘱托,没有透露巨象门的百象阵。”
“但后面,在前往南京之前,就提前解散了数万民兵,为其安置好了家业。”
“甚至还让我们这些江湖人士,勿要轻信朝廷诏令。”
“现在想来,或许,诸葛大人对此早就有了预料,才会做出这些举措。”
李北尘也点点头。
“以诸葛刺史识人之能,应当是很清楚这兵部尚书和内阁大学士的为人。”
“如此做事,或许是急流勇退,明哲保身。”
“不过病虎兄,为何诸葛刺史要去南京?”
听到李北尘这个问题,刘病虎摸了摸脑袋。
“那狗皇帝拓跋灵执意御驾亲征,虽然诸葛刺史已经平了叛乱,还要率军南下至南京。”
“甚至要诸葛大人释放拓拔宁,重新献俘以炫耀武功。”
“耗费如此多人力物力,就是为了好大喜功。”
李北尘眼神一凝。
“那如此说,大梁皇帝如今就在南京?”
“是,可有什么问题?”
“未曾……”
李北尘摇摇头,看刘病虎已经干完了一坛子烈酒,又从里屋提出一坛。
递给了刘病虎。
“如今宁王之乱已平,那病虎兄打算后面何去何从。”
“要不在大青坪小住几日。”
面对李北尘邀请,刘病虎有些意动,不过思量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我刘病虎不是这闲的下来的人。”
“某想去看看,这大梁究竟有没有救。”
“这天下百姓,是否就得一直在泥土里,任人践踏。”
“某现在想找这样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