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河的声音落下，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投入了一块寒冰！
整个北斗神山道场，瞬间炸裂！
羡慕！
嫉妒！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
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化的探照灯，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姜太虚和姬子身上！
那目光中蕴含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有对两人绝世天资的惊叹！
有对这天赐机缘的渴望！
更有……一种“为什么不是我”的强烈不甘！
他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聆听无上大道固然重要！
但谁不渴望能更进一步，成为这尊镇压万古的时空长河之帝的身边人？！
哪怕只是记名弟子，哪怕只是道场中的一个扫地童子！
那都意味着无法想象的未来！
此刻！
姜太虚和姬子，无疑成为了这片星空下，最受瞩目的焦点！
姜太虚心潮起伏，纵然他一生经历无数风浪，此刻也难以完全平静！
但他并非寻常修士！
短暂的激动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苏天河话语中的细微差别。
“道场？”
他定了定神，再次恭敬地躬身行礼。
“启禀大帝。”
“您是说……入您道场修行？”
“而非……拜入您的门下？”
他问得小心翼翼，却又直指核心。
旁边的姬子，原本也想开口，但见姜太虚已经问出了关键，便暂时按捺住，目光锐利地看向苏天河，等待着答案。
虚空大帝的子嗣，同样心有疑虑。
苏天河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微微颔首。
“不错。”
“入我道场。”
随即，他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至理：
“学我者生。”
“似我者……死。”
话音落！
道场中无数修士心头巨震！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好霸道的宣言！
好自信的道途！
这意味着，他允许旁人学习他的法，借鉴他的道，走出自己的路！
但绝不允许有人模仿他，成为他的影子！
这是一种何等的胸襟与气魄！
苏天河没有再多做解释。
但讲道台上的另外两尊无上存在，无始大帝与狠人大帝，眸光却微微闪动。
他们隐约明白了苏天河的意思。
收徒，意味着传承衣钵，责任重大。
而入道场修行，更像是一种提携与指点，相对自由，也更考验个人的悟性。
姬子，多半是看在虚空大帝的面子上，给予的一份善缘。
毕竟，虚空一生，平定动乱，功绩盖世，值得这份尊重。
可……
姜太虚呢？
无始和狠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白衣神王身上。
这个不过圣人王境界，寿元似乎也所剩不多的修士，凭什么能得到苏天河如此青睐？
难道，仅仅因为他那所谓的“五千年前攻伐第一”的名头？
这名头，在凡俗修士眼中或许惊天动地。
但在他们这等级数的存在看来，与蝼蚁争锋，并无太大区别。
不止是他们。
道场中的其他人，那些圣主、活化石，乃至新来的帝子、古皇后人，此刻也都在暗中思忖，神念交流。
“为何是姜太虚？”
“论血脉，姬子乃虚空帝子，当之无愧！”
“论潜力，在场的年轻天骄，未必没有能与姜太虚比肩者！”
“姜家……恒宇大帝的后裔，但也并非只有他一人……”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禁区边缘，那些透过特殊手段窥视此地的至尊们，更是直接揭开了尘封的记忆，开始讨论姜家的古史，讨论姜太虚的生平。
“恒宇炉……姜家……”
“这个姜太虚，当年确实惊艳，号称神王，可惜后来销声匿迹了……”
“他身上，难道有苏天河看重的东西？”
“是斗战圣法？还是他自身的某种特质？”
种种猜测，如同涟漪般扩散。
就在这时！
姬子经过短暂的权衡，已然做出了决定！
他上前一步，神色肃然，郑重行礼！
“姬子，愿入大帝道场修行！”
声音铿锵有力！
他想得很清楚！
自己的父亲虚空大帝虽然盖世无双，但早已逝去。
眼前这位时空长河之帝，展现出的实力深不可测，连不死天皇都能斩杀！
身边更有无始大帝、狠人大帝这两尊同样震古烁今的存在！
能进入这样的道场修行，哪怕只是旁听，好处也难以估量！
甚至……
他心中还有一个更为隐秘的念头……
这三位大帝同在此地，汇聚了难以想象的气运与力量……
或许，未来某一天，借助他们的力量，父亲虚空大帝……
有没有一丝……复活归来的可能？！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