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弄过就学嘛!”
林东一把攥住她的手,热乎乎的,给她打气。
“画画你都能画这么好,捣鼓个包装还能难住你?你放心大胆地画,画成啥样都好看!我信你!”
白雪瞅着林东眼睛里那股子不掺假的信任和火苗子似的鼓励,心里头一下子就热了。
她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用力点了点头。
“那……那我试试看吧。”……
接下来几天,白雪真就一头扎进了包装设计里。
她把自己压箱底的画稿子全翻腾出来了。
画黑瞎子掰苞米的,画傻狍子在林子里喝水的,画大雪封山、小松鼠揣着松果过冬的……
这些灵动鲜活的画,被她一点点地揉进了包装里。
琢磨来,琢磨去。
嘿!还真让她捣鼓出了几套像模像样的东西!
给肉干设计的,是个粗麻布做的小口袋。
上面拿炭笔拓印了一幅小画:
几个穿得跟熊似的猎人,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撵着一头野猪,那野猪,活灵活现!
给肉罐头设计的,是个圆滚滚的马口铁盒子。
上面印的是一幅兴安岭的秋景图,黄澄澄的桦树叶子,火红的枫叶,层林尽染,瞅着就敞亮、喜庆!
她把这些弄好的“样品”,小心翼翼地摆好,等林东回来“审阅”。
“林东,你看看,这样……行不?”白雪心里七上八下的,指着那些“包装”。
林东一脚踏进屋,眼睛立马就直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那个麻布口袋,翻来覆去地看,
又拿起那个铁皮罐头盒子,摸了又摸,脸上那表情,跟捡到金元宝似的!
“行!太行了!简直绝了!”
林东又是一拍大腿,嗓门都高了八度!
“咱这‘兴安猎人’,有了这身行头,往供销社柜台上一摆!保管是最扎眼、最叫人挪不开步的那个!”
“你喜欢就好。”
白雪悬着的那颗心,总算稳稳当当落回了肚子里,脸上露出了松快的笑。
“喜欢!这下,咱‘兴安猎人’的名头,肯定能更响亮!传得更远!”
正说着,白雪像是想起了啥,又从炕梢的一个旧画夹子里,抽出几张新画的。
“对了,林东,我这几天闲着没事又画了几张,你帮我瞅瞅咋样。”
林东赶紧接过来,一张张细看。
这几张,跟之前画打猎的不太一样,更像是纯粹的风景写生。
一张是密林深处,阳光跟碎金子似的,从树叶缝里洒下来,落在地上成了斑驳的光点。
一张是山涧溪流,清澈的水撞在石头上,溅起白花花的水沫子。
还有一张是雪后初晴,树枝子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雾凇……
每一笔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灵气和安静,看得人心都跟着静下来,舒坦。
“白雪,你这画……真是越画越有味道了!”
林东由衷地赞叹,“感觉跟以前又不一样了,更抓人了!”
“是吗?”白雪抿嘴一笑,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藏了星星,
“我也觉得……好像心里头想画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摁都摁不住。”
“那是!”林东用力点头,“这大兴安岭,就是你最好的先生!有看不完的景,画不完的好东西!”
看着这些画,林东心里又冒出一个更大胆的念头!
他看着白雪,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你想过没,再把你的画拿出去,正儿八经地办个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