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王的声音不再像以往那样充满嚣张和暴戾，反而带着一种低沉和复杂，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哼……算是吧。”蝙蝠王的声音有些含糊。“和那个自称昊天的家伙，“聊”了两句。”
“聊了什么？”唐轩昊追问，感觉到蝙蝠王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
“没什么！”蝙蝠王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似乎被戳到痛处，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冷冷道，“总之，本王自有打算，你不用多问！”
蝙蝠王明显在回避。
从它底气不足的语气和那一闪而逝的忌惮，唐轩昊隐约猜到，它和昊天的那次“聊天”恐怕并不愉快，甚至可能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压制。
意识深处，血红九头蝙蝠王屈辱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现。
海神之光中，当它凶戾血脉被神圣之力激得近乎暴走时，一股无法抗拒的意志骤然降临，将它的意识强行拽入一个混沌空间。
空间中央，一道模糊却散发无尽威严的身影矗立。
那身影手持一柄古朴霸气的方天戟虚影，睥睨天下，恐怖气势让它这位曾经的凶兽之王灵魂颤栗。
那是昊天天帝。
昊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直接看透它潜藏的目的和计划。
“一个连神祇都不是的小小凶兽残魂，也妄图觊觎不属于你的力量？”昊天平淡的声音如同大道纶音炸响。
不待它反驳或嘶吼，如同实质般的威压轰然落下，将它所有的力量、骄傲、不甘死死碾压在地，动弹不得。
那是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让它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绝望和渺小。
昊天的话语轻描淡写，却蕴含让诸天神魔颤抖的信息。“我对你们这些蝼蚁之间的争斗，毫无兴趣。”
“你寄生的这具身体，是吾看上的。吾可以容忍你的存在，甚至，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昊天淡漠俯视它。
“是选择安安分分作为他的武魂，与他一同成长，将来或许能窥见更高的风景，还是……现在就彻底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这句话如同最可怕的魔咒，不断在它脑海回响。
它毫不怀疑，对方一个念头就能让它彻底消失。
回忆结束，血红九头蝙蝠王在唐轩昊的意识中发出一声压抑的冷哼，充满了不甘和屈辱，但终究没有再表现出之前的嚣张和霸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隐晦的蛰伏。
唐晨留下的昊天宗秘法，殷神戟院长的关注，海龙斗罗隐晦的警惕，再加上体内这颗随时可能引爆的不定时炸弹……
唐轩昊深吸一口气，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前方的道路，注定不会平坦。
唐轩昊正准备深入探究蝙蝠王异状，房门外传来一阵温和魂力波动。
紧接着，殷神戟的声音响起：“轩昊，来我房间一趟。”
唐轩昊不敢怠慢。他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浸透又已烘干的衣衫，推门而出。
殷神戟的小院清幽雅致，与外院喧嚣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植物清香和精纯魂力。
来到殷神戟房门前，他轻轻叩响。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