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眼眶立刻湿润,这不是收买人心,而是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他是真把这些蜂勇卫当做手足兄弟。
毕云天扑通一声跪在杨谦面前,连忙请罪:“公子,是属下糊涂,中了那人的激将法,竟...请公子恕罪。”
萧狂鸣慢慢走到毕云天面前,一脚将他踹翻,厉声数落道:“太师将公子托付给你,要你守着公子寸步不离,你倒是洒脱,被人三言两句就激怒了,害的公子被人追杀十几里,你对得起太师吗?你对得起公子吗?”
毕云天后背冷汗淋漓,磕头不止:“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公子恕罪。”
杨谦冷冷看着他,念及他鞍前马后的情分,反正自己没有死,懒得跟他计较,轻轻摆了摆手:“起来吧,别哭哭啼啼了,你好歹是太师府的高手,像什么样子?”
萧狂鸣早知杨谦对毕云天极为器重,却不敢相信毕云天差点害杨谦丢了性命,他依然轻描淡写宽恕了毕云天的渎职大罪,怔怔盯着杨谦,半晌没有吱声。
玄绦卫队是太师麾下最精锐的卫队,总共有七百多人。这七百人合在一起,在装备齐整的情况下,战力足可抵得上寻常的一万名折冲府兵。
从向朗等人口中得知,缥碧峰下的树林一战,战况远比他们想象的凶险。
即便是三百名玄绦卫队及时赶到,也是牺牲了三十多人,才将那两百多名黑白两道好手歼灭大半,但还是被二十几个漏网之鱼杀出重围。
这边刚叙完话,那边杨烈总算大功告成,将符祯从鬼门关抢了回来,但失血过多的符祯依然没有苏醒。
饥肠辘辘的杨谦赶紧找玄绦卫队要了一些食物,召集杨烈、秋明素、银铃儿、小白眉等人用餐。
众人一顿狼吞虎咽吃干抹净,杨谦又从萧狂鸣身上要来几枚疗伤药丸,分给秋明素小白眉符祯服下。
不知是什么缘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致,峡谷的气氛颇为压抑。
弯弯的月亮爬上了山坡,挂在疏离的枝丫上。
皎洁的月光如秋霜一般撒遍大地,飞禽走兽的声音交织成一首嘈杂的夏夜交响曲,驱散了峡谷中的血腥杀气。
歇了大概半个时辰,趁着萧狂鸣疗伤打坐的空隙,杨谦叫来毕云天询问下一步去向。
毕云天抬头看了看中天月色,沉吟片刻,肃然道:“公子,现在接近亥时,距离此处最近的城关是东南方向的息烽口,那里属于镇南关防线,归镇南关大将军节制,驻扎着几个营的官兵,我们要不要赶去息烽口过夜?”
杨谦习惯性坐在一丛枯草上,遥望着那株造型别致的迎客松,压低声音道:“是司徒错的地盘吗?”
毕云天偷偷瞧了瞧在水潭边洗脸的秋明素,小心翼翼道:“是。镇南关名义上是个关隘,其实是套纵横千里的防御体系。
它以柴城为中心,东起青虹关,西至飞蝗关,沿途分布八座城池,构建了大大小小九个关隘,辐射一千二百多里,几乎覆盖河南道最南端所有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