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一听这等极尽轻蔑侮辱的话,怒火燎原之势一发而不可收拾,青鹭匕首遥指靳怀安吼道:“狗日的,你说谁是野狗?”拼命想要摆脱杜康的纠缠。
杜康使出吃奶的力气按住他,连声劝道:“大人,大局为重,和气生财,莫生气,莫生气。”
曹子昂目光渐转锐利,音量不知不觉提高几分:“靳大人此言谬矣。
大家都知道杨大人和陛下两情相悦,你怎能污言秽语辱骂杨大人?
若让陛下知晓,恐怕会惹的龙颜不悦。”
靳怀安对杨谦不屑一顾,冷冷扫了一眼曹子昂,语速缓慢道:“曹将军,本人十七岁进太安宫,跟陛下朝夕相处,深知陛下性情。
陛下常年住在深宫内院,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说到底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清纯少女,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狗估计是用花言巧语哄骗陛下,罪不容诛,我等作为陛下近臣,自有为陛下肃清奸佞保驾护航的职责。
曹将军,你们官阶虽低,好歹是食君之禄的大楚将士。
听我一言,请为陛下清誉着想,赶紧派兵把这姓杨的乱箭射死,至少也要将他逐出兵营,免得陛下继续被他蛊惑,误了一生幸福。”
曹子昂没想到此人如此顽固偏执,气极反笑:“靳大人,本将军看在陛下金面上,给你三分薄面,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一个区区五品侍卫,连正儿八经的侍卫统领都不算,仗着跟陛下早认识几天,就在这里妄自尊大。
本将军警告你,这里不是江陵城,也不是太安宫,而是江夏道的苍鹭大营。
在这座大营里,陛下清醒的时候是陛下说了算,陛下昏迷不醒时,一应事务皆由我这个护国将军做主,这几千兵马还算奉我号令。
本将军跟杨大人相交莫逆,你要是继续羞辱他,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一声令下,叫你顷刻间乱箭穿心而死。”
靳怀安惊怒不已,一双疑惧眼睛死死瞪着曹子昂。
拓跋烨不知死活,大踏步冲上前,用手指对着曹子昂咆哮道:“反了,反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边关小将,贱民出身,也敢对太安宫的禁卫无礼,你们是要谋反吗?你们眼里可还有陛下?”
黄石标平生最为敬重曹子昂,当即就要拔刀剁了拓跋烨。
曹子昂眸中寒芒锐闪,佩刀突然闪电出鞘,但见一阵刀光掠过,拓跋烨伸出的右手食指不翼而飞,空中多了一片迷离的血光。
曹子昂威武霸气的声音响彻长空:“你再用狗爪子指我一下试试?你指一下,我剁一根,看你有几根手指。”
黄石标情不自禁鼓掌喝彩:“剁的好,曹大哥威武霸气,不愧是兄弟的楷模。”
拓跋烨手指被剁的瞬间并未感到疼痛,愕然凝视自己缺了一截手指的右手,少顷,钻心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抱住右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倒退几步,凄凄惨惨骂道:“曹子昂,你这混蛋胆敢伤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党宏图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也要帮着怒斥曹子昂,陡地想起此人既然敢伤拓跋烨,未必不敢对自己动刀子,害怕到吞了一口唾沫,走过去默默帮拓跋烨包扎伤口。
从头至尾,一个屁都不敢放。
靳怀安是三人的头领,拓跋烨被曹子昂所伤,他若是没有一点表示,岂不是颜面无存?
他一怒之下便想拔刀扑向曹子昂,曹子昂板着不怒自威的黑脸,一言不发挥了挥手,几座营帐后面突然窜出一队挽弓搭箭的锐士,大约三十余人,冰冷无情的箭镞对准靳怀安。
曹子昂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阴沉沉道:“你动一下刀子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