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二龙争位,朝局晦暗,你们看不清楚局势,至少应该知道效忠总楼,效忠于我。
我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你们就要一动不如一静,保持克制,按兵不动,明白吗?”
谢埼玉从他的话里吃到一颗定心丸,长长舒了口气。
杨谦听得心头火起,尊钺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应该鼎力支持项樱吗?为何要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莫非他并不支持项樱?
杨谦死死盯着尊钺,心中冒出一束杀机。
尊钺脚筋被挑断,其实伤势颇重,强行支撑大半天,到底是力有不逮,脸色越来越颓败,轻轻摆手道:“好啦,这事过些天再议吧。我需要一些药物调理伤势,你取纸笔过来,等下我写一道药方给你,你亲自去配备药物,另外再给我准备一些外敷的刀伤药和纱布。
记住,每样药物你要亲自接手,千万不可假手于人,配齐药物后立刻送来给我,顺便带个药罐过来,我自己熬药。
杨兄弟,等下我要运功疗伤,烦你替我护法,半个时辰内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可以做到吗?”
尊钺自有一种君子温润如玉的超绝风采,随随便便一番和风细雨的话,明明是命令,听在人耳里却格外受用,丝毫没有那种被人颐指气使的憋屈感。
但杨谦对他的语气大为不满,回答时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尊钺抬头看着他:“杨兄弟,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呀,是不是心里有事?”
杨谦心里藏不住话,索性当面跟他挑明:“楼主大人,我记得有人说过,您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臣子,按理来说你应该效忠皇帝陛下。效忠皇帝陛下,不是应该视安国长公主为叛国逆贼吗?你为何要说二龙争位这种话呢?”
谢埼玉听了这话脸色陡变,死死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陌生少年,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在如此敏感的话题上,竟敢用如此咄咄逼人的口气质问位高权重的淄衣楼总楼主。
尊钺尚未回应,谢埼玉连忙赔笑道:“楼主,有事你们先聊,属下先去配药。”
一只脚迈出竹屋时,忍不住回头道:“楼主,待会属下安排几名侍女伺候您老人家,顺便送点膳食过来,您老人家可有什么想吃的?”
尊钺冷冷道:“我需要静养,有杨兄弟在这里就够了,不想看到无关人等,你不用安排侍女过来。至于膳食嘛,你随便送点肉食就行了,顺便拿两套换洗衣裳过来。”
谢埼玉快步离开后院。
略显逼仄的竹屋,空气静的出奇,尊钺眼帘微垂,一眨不眨直视杨谦的眼睛。
“杨兄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不是普通的江湖游侠。
那几个朱砂门的败类已经说破了我的身份,你应该听见了。
一般江湖中人对朝廷之事避之唯恐不及,你的武功并不算好,却挺身救我一命。
说吧,你为何要冒险救我?莫非是想骗取我身上的大楚玉玺?”
杨谦见他慵懒躺在床上,但右手不知何时伸进宽大衣袍,隐隐有青光流动,想起他刚才偷袭过朱砂门杀手的暗器,好似是一种诡秘莫测的飞针,中针者非死即伤,心中一凛,急忙退后两步,顺道拔出青鹭匕首作防备状,一转念,又怕匕首挡不住他的飞针,匆匆退出竹屋,藏在竹墙后,大骂道:“尊钺,你是什么意思?我救你一命,你竟然想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