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朝重臣所为吗?
他当上江陵道大都督以来,没有为国为民做过一件好事。
江陵闹洪灾,他不会救灾;老百姓流离失所,他不会安民;辖区闹民变,他不会抚慰。
这种沽名钓誉的狗东西,王爷对他信任有加,这次北伐竟将江夏道的两万兵马交给他一体节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但在他的眼里,行军打仗跟吟诗作对一样简单。
他是文官出身,虽然练了一身还算不错的武功,却不知调兵遣将、排兵布阵为何物,至于观天文、察地理、畅晓阴阳、达权知变更是一概不知。
北上之时,若非霍大将军指挥得当,魏军保存实力避而不战,凭他那点微末伎俩,江陵江夏那几万兵马非折在他手里不可。
他这样的人一旦独自统兵作战,定会被人一战而擒,甚至极有可能死于乱军之中。”
杨谦听他分析的井井有条,预测韦廷的结局不差分毫,不由抚掌大笑道:“楼主大人料事如神,如你所料,韦廷独自统兵作战确实一塌糊涂,他也如你所愿死于乱军之中。”
尊钺突然耸了耸眉,愕然道:“什么?韦廷死于乱军之中?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杨谦悠然讲述前天的战事:“三天前,韦廷领兵切断我们的退路,占据铜山、松溪、佛朗等地交通要道,只身前去觐见陛下。
这贼子狼子野心,胆敢以下犯上,威胁陛下自刎以谢天下,要陛下把大楚让给安国长公主,陛下一气之下,亲自带兵偷袭了韦廷的铜山大营。
前天凌晨一场激战,我军顺利攻克铜山营地,斩杀敌军数百人,受降三千多人,韦廷被我们联手击毙。”
尊钺将信将疑,直勾勾瞪着神采飞扬的杨谦。
铜山大捷是杨谦穿越以来亲自参加的第一场战争,对他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他自然以此为荣。
许久,极度震惊的尊钺才算神魂归窍,缓缓点头:“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多事。”
说了这么多,尊钺始终没有切入正题。
杨谦好奇他是怎么中毒的,继续追问:“喂,你不要东拉西扯,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呀?”
屋外突然有风吹竹,响起沙沙的声音!
尊钺凝眸,望向外边。
“他们这么快就追到谢家庄了?”
尊钺眉头紧了紧,斜斜望向杨谦。
“外面已经打起来了,我没时间跟你讲以前的故事。你的武功太差,估计斗不过朱砂门的狗腿子,趁早逃吧,去帮助陛下,没必要陪我死在这里。”
静悄悄的后院风波涌起,八个灰衣武士护着一身是血的谢埼玉凄凄惶惶逃进后院,谢埼玉颤声尖叫:“楼主,大事不妙,有伙蒙面杀手闯进庄子,他们武功很高,见人就杀,我们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