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谦筋疲力竭,终于没力气再拍打铁柱,一个穿着破烂黑衣的长须老人抬起头,喝道:“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道上的,怎么得罪了淄衣楼?”
杨谦呼喊这么久,嗓子眼有些干燥,心情极为烦闷,顺口就想骂他“关你屁事。”
话都冲到了嗓子眼,忽地想起如今身陷囹圄,前途未卜,最好跟狱友打好关系,于是强行咽下怒气,言不由衷道:“前辈,我叫杨柳,只是籍籍无名的游侠,并没有得罪过淄衣楼。这狗日的谢埼玉不知吃错什么药,偷偷暗算我,把我关进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顿了一顿,才好奇的询问道:“老人家,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他们关押,你们被关多久了?”
那老者比狼还乖戾的眼睛透着一种野性的绿光,藏着一丝令人惴惴的恐怖笑容:“臭小子胡说八道,有资格住进二楼地牢的,要么是在楚国犯案累累的黑道枭雄,要么是周边国家的谍子死士,你算哪一类?
看你长的斯斯文文,浑身上下没有黑道枭雄的邪气,就算一不小心犯点小错,应该是由地方官府审理,何至于让淄衣楼大动干戈,把你送到二楼地牢呀?莫非你这小子也是别国谍子,失手被擒?”
杨谦心头一紧,很快明白几分,多半是尊钺对他的身份起了疑,故意将他丢进关押敌国谍子的地牢,看看能不能套出他的身份。
虽说杨谦以前没有干过特务谍探工作,但从谍探电视剧可以推断,尊钺这种级别的特务头子,绝不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陪在国君左右。
他若对自己的身份生出怀疑,肯定会做两手准备,一是派人调查自己的身份来历,一是设计引诱自己露出马脚,不这么做都对不起他淄衣楼总楼主的身份。
拥有现代知识和思维的人到了古代社会,往往能够拨开云雾见青天,一眼看清很多问题的本质。
杨谦赶紧静下心,一屁股蜷缩在角落里,苦苦思索脱身之法。
从目前处境可以猜到,尊钺应该只是怀疑自己来历不明,想要进一步查明自己的身份。
如果他怀有敌意,完全可以一刀杀了自己,一了百了。
尊钺没有动手杀人,那就证明只要通过他的试探,还是有机会逃出囹圄,恢复自由身。
想通过试探就得守口如瓶,不跟地牢里的别国谍子牵扯太多,因为这些谍子极有可能是尊钺抛下的鱼饵。
这是谍探电视剧的常用伎俩,杨谦都快看吐了。从前有的,后必再有,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弄清了这一点,杨谦再也不理那些狱友,索性闭着眼睛大呼酣睡。
杨谦猜的不差毫厘,这一切都是尊钺的计策。
此刻尊钺坐在一辆四轮车上,而四轮车停在地牢隔壁一条宽敞通道中,旁边只有谢埼玉跟随。
这条通道跟杨谦的地牢隔着一堵石墙,墙上留有一些通气孔和观察孔,其中一个观察孔对着杨谦的牢房。
尊钺就在那个观察孔里看着杨谦的一举一动,等到杨谦开始闭目养神,尊钺慢慢收回视线,身体微微后仰,精光凛凛的目光向上望着光线昏暗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