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翼随便说上几句甜言蜜语,花融酥还会毫不犹豫为他而死。
外表越坚强的女人,爱一个人发狂的时候,越难控制自己的感情。
杨谦替她敷了一个时辰的湿布,她的病情没有好转的迹象,体温反而在蹭蹭往上涨,最后起码上了四十度。
随着体温越来越高,她的呓语越来越模糊,杨谦渐渐听不清楚,懒得再替她用湿布敷额了。
病到这等地步,湿布对她没有用处,杨谦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当日在大禹山上,自己因走火入魔发起高烧,擅长用毒的蜂勇郎杨赫曾经采来柴胡、板蓝根等草药,说是可以清热解毒,至今他还记得那几味草药的形状和气味。
虽说山里形貌相似的药物极多,对医术没有涉猎的杨谦极有可能采错,但他以为如今之计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草草砍了一截松枝当火把,四处寻找柴胡、板蓝根等草药。
功夫不负有心人,山神庙处于深山野林之中,位置极为偏僻,恰是草药密集的地方。
不到半个时辰,杨谦终于找到一些枝叶酷似板蓝根柴胡的草药,去溪边洗刷干净,回到山神庙。
本想用陶罐熬药,可惜陶罐无法挂在火上,只得退而求其次,将罐里的水泼掉,把草药放在陶罐中,再用树枝捣烂,直接喂给她吃。
花融酥浑身滚烫,如同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杨谦搂着她的肩将她扶起。
一低头,无意中瞅到她衣领外翻,黑色淄衣里的波涛汹涌近在咫尺。
杨谦两眼放光,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沫,咕嘟,咕嘟!
到底还是没有克制住,嗖的一下伸手狠狠抓了几把。
爽!
抓完之后,心里忽地生出一种愧疚。老子好歹是上过十几年思想道德课的中学生,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行径?
法律不允许,道德更不允许。
于是急忙抽回手,将捣烂的草药一点点喂给她吃。
她高烧许久,如今口干舌燥,嘴唇碰到带有汁液的草药,张开嘴巴顺势接住,急急忙忙吞了进去。
杨谦端起陶罐,将罐里剩余的汁液尽数倒进她的嘴里。
她来者不拒,贪婪地吞噬着那点汁液,喝完之后尤不解渴,轻声道:“水,我要水!”
杨谦将她放回草垫,拿陶罐重新去溪边舀了一罐水,喂她喝了几口,也就饱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折腾了大半夜,杨谦睡意渐渐上来,顺势躺在她身旁。
今晚寒风呼啸,似乎是一夜入冬。
篝火熊熊燃烧,热气腾腾的火光填满了整座山神庙,却驱不散无处不在的冷风。
杨谦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好歹还能抵御寒气,只要躺下就感觉那寒气要吞噬自己。
他愤然爬了起来,在草垫另一头增加一堆篝火,冒着冷风多捡一捧干柴回来。
两堆篝火勉强可以跟冷风对抗,山神庙温暖多了。
一身疲惫的杨谦再次躺回草垫,背靠浑身发热的花融酥睡去。
不是他故意占她便宜,实在是没被子盖,拿她当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