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性格急躁的黄石标忍无可忍,迎着杨谦的怒意愤然叹息:“王爷,我们拿你当兄弟,你把我们当棋子,骗的好惨。”
杨谦眼帘一挑:“我骗你们?我什么时候骗了你们?你在胡说什么?”
杜康嘴角翘起,冷笑着看向前方空地,似在质问杨谦又似在自言自语:“王爷,你好深的城府,好精的算计。
你跟陛下唱的这出戏,不仅瞒了我们,也瞒了整个楚国。
如今你们大获全胜,可惜我们这些人还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大家为了你们出生入死,时至今日,你还不肯给我们一句实话?”
杨谦越听越懵,气得一脚踢翻凳子,大声咆哮:“你们在说什么?我唱什么戏了?我怎么瞒你们了?你们吃错药了吧?”
曹子昂悠悠抬起头,迎着杨谦的滔天怒火,涩然发笑:“王爷,你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江陵战报已经传遍江北,你还在我们面前惺惺作态,有意思吗?”
杨谦眉头蹙的更紧,讶道:“江陵战报?什么意思?江陵能有什么战报?江陵不是被五大世家占领了吗?跟我们有何关系?”
涵养最好的杜康仰天发出一声悲凉愤慨的惨笑,幽怨目光如同寒冰落在杨谦身上,腔调阴阳怪气:“皇夫摄政王殿下,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多久?没演够吗?”
杨谦简直快疯了,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这一掌他使出九成真气,雄浑掌力将木桌震得裂开,锅碗瓢盆摔的遍地都是。
曹子昂黄石标杜康康雒先后站了起来,冷冷淡淡的瞪着他。
帷幕被人掀开,高甚张牧甘虬等地位较低的将领鱼贯而入,一脸疑惑看着帅帐一地狼藉。
杨谦冲甘虬吼道:“甘虬,这些人发什么神经,怎么一个下午整个世界就变了味?”
甘虬瞅了瞅曹子昂等人比猪肝还难看的脸色,强颜欢笑向他解释:“王爷,他们在生你的气。
你跟陛下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把他们当棋子玩弄股掌之中,他们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这哑谜一点儿也不好玩。
杨谦胸口堵得慌,气呼呼吼道:“我跟陛下下什么棋?我从来不下棋,你们在胡说什么?”
曹子昂等人似对杨谦彻底绝望,狠狠瞪他一眼,迎着寒风默默走出帅帐。
高甚张牧随之而去,只留甘虬在帐中。
一个下午,打破他认知的事一件件接踵而来,杨谦头快炸了,狠狠敲着脑袋。
他头疼欲裂,蹲在地上哀嚎。
甘虬急忙过去慰问:“王爷,你怎么啦?”
少顷,疼痛有所减轻,杨谦徐徐起身,茫然看着甘虬:“甘先生,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他们态度这么差?”
甘虬讪笑:“王爷,你是当真不知江陵那边送来的战报,还是准备在我们面前伪装到底?”
杨谦满腔怒气无可发泄,一抬手,狠狠掐住甘虬脖子喝问:“我伪装什么?江陵送来什么战报?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好伪装的?”
甘虬吓得魂飞魄散,手脚抖个不停,嘴里发出“呵呵呵”的惊恐之声。
杨谦马上醒悟此举过于鲁莽,急忙抽回手,朝甘虬鞠躬致歉:“甘先生,不好意思,我快被你们气晕了,行事有点莽撞,请你见谅。
我一下午都在树林练刀,连大营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怎会知道江陵送来什么战报?”
死里逃生的甘虬,慌慌张张摸了摸被他掐出指纹的脖颈,声音颤颤巍巍:“王爷,你是当真不知道?你没骗我?”
杨谦听到这话,怒气值再度暴涨,拼命忍住才没有踢他,只是看他的眼神比刀子还锋利。
甘虬吓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说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