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红姨娘,换成其他人,他早甩袖离开。
红姨娘握住他手,脸庞靠到他肩上,婉转道:“妾听闻,古时世家女出阁,有陪嫁滕妾的规矩。”
“滕妾?”温泽川眼神一凝。
红姨娘细白的脖颈微收,点头道:“虽是误会,可依姐儿确实上了顾家花轿,也算是顾家半个人了。”
温泽川面上露出深思。
“大姐儿性子急,又对咱们伯府没甚感情,是个六亲不认的,依姐儿却是在伯爷您膝下长大。”红姨娘点出两人优劣,“顾郎君文人雅士,向往的该是红袖添香,再说,娥皇女英,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好话坏话,都让她说完了,温泽川很难不心动。
“......就是,委屈了依姐儿。”
红姨娘温柔一笑,妩媚的眉眼风情流露,“有伯爷在呢,如何会让她委屈。”
“哈哈,不错。”温泽川畅快一笑,伸手揽住红姨娘。
红姨娘美眸盈盈,轻轻靠在他胸膛。
温知宜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打起让她和人共侍一夫的主意,她此刻正坐在离清河街徐家隔了一个路口的盛德楼里,望着下方络绎不绝的人流,她目光有些出神。
不知道业哥儿的病好全了没?
明知下雪天冷,还放任业哥儿玩雪,怕不是故意的吧?
早知道,她之前就该忍一忍的,也好过现在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呀呀呀,却见那赵氏郎君,假借醉意将那镇国将军往怀里一搂......”
“霎时间,天雷勾地火,镇国将军老脸一红,娇羞地往后一躲,欲语还休,‘郎君,别......’。”说书人夹着嗓子,翘起兰花指,来了个娇羞扭身,“赵氏郎君一声淫笑,‘你叫啊,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啊哈哈哈’。”
“此话一落,镇国将军嘴唇颤抖,强壮的身躯如风中柳絮,轻颤地惹人怜惜,他似乎明白,自己今日恐难逃这贼人之手,眼角绝望地流下一滴浑浊的泪水。”
“好!”
底下大堂传来喝彩。
温知宜捂住耳朵,恶寒。
不是,现在的说书人,已经不管旁人死活了吗?
观棋嗑着瓜子儿,听得津津有味,“这镇国将军,不会就是那位英国公吧?”
赵氏郎君,肯定就是赵王咯。
哦嚯嚯嚯,这说的,可比当日发生的还精彩。
温知宜抖抖胳膊,她实在无法想象,她爹英国公缩在别的男人怀里娇羞哭泣的画面。
四年啊,不过才四年,京都就变得这么、这么......别具一格,她还以为这是过了四辈子了呢。
她那不可一世的亲爹,都变成一朵娇花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