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正房的窗户映出三个人影。
中间那个戴大盖帽的男人正拿枪顶着苏岁岁的头,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举着油灯。
司寒霆眸光森冷,眼神微眯。
这两人不就是密道的冒牌货和公社主任陈大山吗?
估摸着是刚才追他没追到,所以去了折返回了密道。
“说!你们到底啥来头?”周建国的破锣嗓子嚷得很大声。
苏岁岁被反绑在木椅上,她心里有些慌。
一边担心司寒霆的下落,还有杨玉梅。
今天是假借给她探亲的名义过来的,出了岔子,杨玉梅肯定也会遭殃。
而她自己,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有一个随身空间。
苏岁岁故意把脸扭向一侧,笑了笑:“周建国,你以为搬几箱破布就能发财?地窖里的铁家伙,够你枪毙十回了。”
“你!”周建国抡起巴掌要打,却被大盖帽男人拦住。
这人正是冒牌刘师长。
此刻他正用枪管敲着桌上的牛皮账本:“小姑娘挺聪明,知道这是军火运输账?”
账本扉页露出半截电报码,正是司寒霆之前在后屋搜到的。
冒牌货抬手看表,金表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再过两小时,这批货就该装船了,你们俩偏偏这时候来坏事儿......”
话音未落,墙根传来瓦片轻响。
冒牌货猛地转身,枪口对准窗口,却见个扎麻花辫的姑娘抱着捆柴火走过,煤油灯把影子投在墙上,晃成模糊的一团。
“杨玉梅?”
陈大山缩着脖子嘀咕,“这女知青天天往地里跑,能有啥心眼?”
冒牌货看向周建国,眼神质问着他。
“估计是一直在我们这儿的卧底。”
“跟这丫头是一伙儿的。”
与此同时,司寒霆已经绕到周家后院。
他摸出裤兜里的红薯干,掰碎撒在墙根。
刚才路过鸡圈时顺的,果然引来了三四只芦花鸡。鸡群\"咯咯\"叫着扑棱翅膀,把晾在绳上的床单扑得乱晃。
几人正在说时,外头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人掉进了猪圈。
司寒霆躲在猪圈后头,手里攥着从茅房顺来的木棍。
他刚才故意踩翻石槽,这会儿正盯着墙上的爬山虎,那些藤蔓后头,藏着他半小时前撬开的狗洞。
“我去看看!”
周建国提着枪往外跑,刚转过墙角就被藤蔓绊倒。他骂骂咧咧爬起来,忽见个黑影从狗洞钻进来,手里明晃晃攥着把菜刀,是村里的屠户老张头。
“周建国!”老张头举着刀大喊,“你偷俺家的猪崽子!今儿不还俺就跟你拼了!”
这是司寒霆下午借口上茅房布的局。
他趁老张头喂猪时,偷偷把两只小猪崽抱到村西头的玉米地,又在周家门口撒了把猪食。
此刻老张头的叫骂声惊醒了整条街的狗,远远传来\"哐当哐当\"的砸门声,都是闻讯赶来的村民。
冒牌货眉头突突的直跳,骂了句脏话,冲陈大山吼:“去村口拦卡车!货要是走不了,你脑袋也保不住!”
陈大山连滚带爬往外跑,杨玉梅躲在暗处,苏岁岁目光一凝,一眼就看到了她。
杨玉梅的嘴型说道:“数到三,我扑他腰,你趁机躲开。”
苏岁岁眼神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