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墨都快要被一杯热牛奶哄睡着了,她立马回过神来,挡着嘴巴打个哈欠,笑眯眯地点点头,敷衍道:“婚姻嘛,一生一次就够了,当然要擦亮眼睛。”
说罢,三人周围的空气被一阵死寂填满。
紧接着,沈思墨翘着二郎腿的小腿感受到一抹凉意,她下意识往回收了一下,抬起眼眸又正对上董俊华似有似无的笑。
沈思墨皱皱眉头,放下二郎腿往后挪挪椅子。
陆怀川向来敏感,他一眼便发现了沈思墨的异样。
他用指节敲敲桌子,在沈思墨的耳边说:“去吧台要一包消毒湿巾,你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去吧,不用急着回来。”
沈思墨按照陆怀川的指示顺利离开这里,她脑袋里面乱乱的,一路小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疯了一般往手背上涂泡沫,又把干手巾打湿,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董俊华用皮鞋鞋尖触碰过的地方。
她讨厌这样的肢体接触。
等沈思墨带着一包消毒湿巾回到卡座的时候,董俊华已经离开了,卡座上只剩陆怀川一个人,他冷着脸品着酒,死死盯着沈思墨。
她重新坐回陆怀川的旁边,将湿巾放在他的面前。
“如果我不帮你解围,你就打算一直忍着?”陆怀川捏着酒杯,用力得指节都发白了。
见沈思墨含着下巴不肯说话,他将语气放得温柔一些,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呢?是为了我吗?”
沈思墨自嘲地笑笑,柔顺的发丝跟随着她的笑不断摆动。
她的确感到了委屈,但不是因为董俊华做的事,在各种各样的应酬上,总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早就麻木了。
她只是委屈自己为陆怀川做了那么多,陆怀川却反过来质问她为什么不反抗。
沈思墨哪有反抗的底气,一次反抗换来的是两年多的静默期。
如果说帮家里还债那段日子是地狱,那静默期就是人间炼狱。
不过她说什么,陆怀川这种小少爷都不会明白的,他们含着金汤匙出生,金钱地位什么都有,当然敢反抗,敢放手一搏了。
沈思墨挤出来一个笑容,红着眼眶说:“嗯,为了你。”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
沈思墨当然不会把真实的原因告诉他,装作贴心地回复:“我不想看你因为自己喜欢的事难过,或者费心。我体验过这种无奈,自然想要帮你。”
此话一出,陆怀川的瞳孔都放大了,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长叹一口气,将沈思墨涌入怀中,厚实的掌心轻抚着她的背,“既然不想看我难过,以后就不要做让我难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