傤“能为贺家出力,是羡儿的福分。”
季羡柔声开口。
老夫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让她回去休息。
这几日不必来万寿堂。
季羡捧着老夫人的添妆匣子回听竹院。
指尖摩挲着檀木雕花的纹路。
匣中是一对翡翠镯子,水头极好,泛着幽光。
“绿茵,将镯子收起来,定亲宴的时候带。”
季羡将匣子往前推了推。
"小姐真要去定亲宴?
"
绿茵忧心忡忡地替她收拢鬓发。
"楚家,分明是火坑......
"
铜镜映出季羡苍白的笑:
"贺元峥要让我跳这火坑,即便是我不主动跳,他也能将我推进去。
"
三日后。
楚家定亲宴。
季羡穿着新裁的海棠红罗裙。
楚夫人亲热的拉着她的手寒暄。
“等你和易儿成了婚,我便将掌家权交给你,整个伯爵府皆听你吩咐。”
“表小姐好福气,刚进门便能掌家。”
“就是!”
身旁一片附和的声音。
季羡只是轻笑不语。
掌家便要接管公中,公中的银钱便需要她来想办法。
看似是嘉奖实则是算计。
楚夫人张罗着宾客尽兴。
宴席过半,季羡借口更衣离席。
刚转过回廊,手腕突然被攥住。
贺元峥倚在月洞门边。
他着玄色暗纹锦袍,衬得眉眼愈发凌厉。
“找出私铸官银的账册。”
贺元峥压低声音吩咐。
三更梆子响时。
季羡转进楚易书房。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季羡在书房中摸索。
不小心碰到博古架第三层的瓷瓶。
便听见吱呀一声。
一个抽屉弹了出来。
透过月光,季羡看清,最上面是一叠春宫图,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易郎......
"
贺知秋娇软的嗓音响起。
季羡的手轻轻一抖,来不及出去,她躲进屏风后。
下一息,门被从外面打开。
楚易搂着贺知秋走进来,歪进太师椅。
贺知秋勾着楚易脖颈娇笑.
"今日便是我与易郎的洞房花烛夜。
"
楚易的手已探进贺知秋的衣襟。
季羡屏息缩在屏风后。
"易郎,你当真要娶季羡?
"
贺知秋突然抵住楚易的肩,声音发颤。
"母亲说季羡手里攥着大笔银子,娶她不过为了银子。待嫁妆到手,我便寻个由头休了她,你才是我的正头娘子。
"
他咬住贺知秋耳垂。
“放心,进了伯爵府,她只有守活寡的份!”
楚家果然早知母亲留下的嫁妆。
这婚事从头到尾都是算计。
吱呀一声响,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谁在那儿!
"
楚易暴喝。
季羡僵在那里不敢动弹,此刻被发现她只有死路一条。
楚易提灯逼近,灯影晃过她藏身的角落。
"怕是老鼠乱窜。
"
贺知秋娇声拉扯楚易。
"易郎,咱们去房里继续...
"
脚步声渐远,季羡冷汗浸透后背。
她攥紧账本从后窗爬出,却迎面撞上一堵玄色衣袍。
贺元峥立在月下,眸色比夜色更沉。
"楚易,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季羡将账册递上,声音发紧。
刚才在书房中,她看到楚易的腰间藏着匕首。
寻常人等怎会在欢好的时候,还将匕首藏在身上!
只怕楚易也是个心思深沉之人!
“我知道。”
贺元峥开口,季羡一愣。
若是刚才被楚易发现,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季羡心中冷嘲一声。
她怎么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棋子。
执棋人又怎么会在乎棋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