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青冷笑道:“瞧瞧,云妃都比你们的骨头硬!”
林长青看着夏元潮问道:“夏卿,朝廷铸造新币的铜矿存量够不够?”
夏元潮多聪慧。
他立刻明白林长青的意思,故意瞥了一眼张兆望,朝林长青作揖回道:“回陛下,不够。”
林长青看向张兆望:“张卿,朕记得你出身陇西张氏,大乾铜矿的开采权一直都由你们张氏一族掌管。”
“你可愿为朕分忧解难?”
张兆望立刻感激涕零:“臣定不辜负陛下厚望。”
他敢辜负吗?
云天扬权倾朝野,其子云逸飞还在外领着三十万大军,牛批不?
还不是被林长青拿捏得死死的。
张兆望不过是大乾五姓十望世家大族里排名第七的陇西张氏的弟子。
他自问没有这个底气明目张胆地和林长青对着干。
眼瞅着林长青给他一个台阶,还不抓住机会顺着下来。
张兆望不敢赌。
谁知道太祖有没有给林长青托梦他这些年贪污所得的赃款。
林长青满意的笑笑:“朕等张卿的好消息。记住,朕要量大管饱才行。”
“臣遵旨。”张兆望匍匐叩首。
林长青看向工部尚书汪磊。
汪磊立刻瑟瑟发抖。
林长青笑道:“汪尚书,你刚才说有本要奏,何事?”
“臣...”
林长青直勾勾的盯着汪磊。
“臣...臣子自知无能,无法替陛下分忧解难...臣请辞工部尚书一职,妄陛下恩准。”
汪磊怕了。
大殿地面,刘坤和郭有仁的血迹还没有彻底干固。
“准了。”
汪磊如获大赦:“臣谢陛下隆恩。”
“呼——。”
汪磊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太祖没有给托我贪污的梦。”
“也对,我不过贪污几十万两白银,不值得太祖托梦。”
林长青笑着摆摆手:“汪磊,临行之际,你不准备送朕一些临别之礼?”
“啊...臣...不对...庶民...”
林长青摇摇头:“看来你是要朕亲自去取了。”
“来人!”
汪磊立刻跪地:“陛下,臣有礼要送陛下。”
“青龙卫,你们陪着汪磊同去。”
“喏。”
汪磊刚刚离开。
“报。”
东厂太监来报,“陛下,长安城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说陛下...”
这名东厂太监都不敢说下去。
林长青已经猜到了。
“说,朕赦你无罪。”
“谣言说...说陛下为了填补国库空虚,披甲提剑借太祖之名意图弑母,逼迫太后上交扬州盐矿经营权。”
“而且长安城数百太学院学子聚集在皇宫门前,领头者是太学院儒士方孝仁,他们敲响登闻鼓要进宫面见陛下。”
林长青笑了,心道:“云天扬,你们的动作也太慢了。”
这场舆论战,林长青等了太久了!
舆论战,口舌战,林长青自问九州第二,就永远不会有第一出现。
夏元潮和张正局对视一眼,心里暗暗钦佩:“陛下真是料事如神,一切皆在陛下的掌控中。”
来俊镒给夏元潮送太后的罪己诏时,二人正在相府日以继夜的改善新政。
知道来俊镒出狱任职大理寺卿审理扬州盐税贪污案,接着看到鲍玉的罪己诏内容,二人就第一时间联想到,林长青早已布置好了后手。
只等云天扬往里钻。
林长青大手一挥:“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