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仁有一个特长刚好在此刻用上了。
对于书法,过目不忘。
他曾经看过鲍玉的自己。
所以只是一眼,方孝仁就认出了这是鲍玉亲笔书写。
鲍玉亲笔书写罪己诏,方孝仁可以狡辩是林长青逼迫。
可罪己诏的内容才让方孝仁彻底惊骇!
后宫干政!
这些年如何保持朝政等等细节,鲍玉写得非常详细。
贪污盐税!
扬州鲍氏这些年如何巧设名目贪污盐税,一笔笔的贪赃,一个个的数字,方孝仁看得触目惊心!
贪污八千万两白银!
每一笔鲍玉都写得清清楚楚。
方孝仁心里无比清楚,鲍玉的这份罪己诏做不得假。
“这...太后竟然贪污盐税,如此胆大妄为?”方孝仁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长青。
林长青冷笑道:“方师,太后先前不知情。所以才被鲍氏利用这么多年。”
“如今知晓真相,太后悔恨无比,无论朕如何阻拦都要对大乾的百姓立罪己诏。”
方孝仁立刻顺着林长青的话说道:“太后深明大义,陛下仁德孝爱,老夫钦佩。”
“老夫定要为陛下书写一篇传名九州的论说文,老夫要让九州皆知陛下的仁孝。”
这是方孝仁第二个特长。
审时度势,立刻倒戈。
方孝仁来朝堂之前,他本以为可以轻松拿捏林长青。
因为他听闻过‘林长青’的昏庸无能。
所以面对他这位‘帝师’的指责,写下罪己诏岂不是轻轻松松?
谁知林长青竟然如此霸道!
再纠缠下去,方孝仁都担心他会名声扫地。
至于林长青敢不敢杀他。
方孝仁亿点都不担心。
他当世大儒的身份摆着呢,亿点都不慌。
“可恶的雷友明和云天扬,竟然敢给老夫挖坑,你们等着!”方孝仁心里怒斥着。
“哦?”
林长青看着方孝仁笑着问道:“朕记得方师刚才说朕是暴君?”
“方师要为暴君立传世论说文?”
方孝仁立刻躬身:“陛下明鉴,老夫也是被贼人利用了。”
林长青步步紧逼:“方师口中的贼人是谁?”
“这...”
方孝仁不敢回答。
他若说云天扬和雷友明在背后指使,林长青就能给他定一个勾结乱臣贼子意图谋反的罪名。
这时,方孝仁的一位门生接话:“陛下,何苦为难我们老师?”
另外一位门生跟着说道:“陛下,老师虽然被贼人利用,但老师的初心是好的。”
“没错,我们老师是为了大乾江山的稳定,为了陛下不被天下学子口伐笔诛。”
“陛下非但不感谢老师,反而咄咄逼人...”
“放你娘的狗屁!”
林长青厉声打断方孝仁的门生,随手抓起御案上的砚台,径直砸到一位学子的额头上。
血流不止。
“你...陛下竟敢...”方孝仁愤怒的指着林长青。
“放肆!”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