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有些惭愧。
尤其是回想起自己在拓跋的所作所为,更是唏嘘不已。
吕承志看他如此,有些狐疑。
张烈也是草原部族的大汗,怎的现在好像有些颓然?
不如以往一般豪气勃发。
吕承志也不多问,只是把人请到正堂。
下人送上茶水。
不等西王开口,张烈主动开口说了自家部族的事情。
包括汗王被除,也没有隐瞒。
“原来如此。”
“不过我和张兄相交时,感觉到你并不愿意在这些繁杂的政事之中耗费精力。”
“如今,先汗既然已经复生,你我兄弟反而能够更加亲近,何必如此颓然?”
吕承志十分大气,这一番言语把张烈说得心头宽松。
父汗不在的时候,什么事情我都得学着去做。
这多年以来,我都感觉自己不像我。
如今能够轻松一些,确实是一桩喜事。
如此一想,张烈嘴角一扬,脸上露出轻松之色。
只是那汗皇位,他并未放在心上。
儿女私情,他心中尚有一丝挂念。
“西王所言甚是。”
张烈轻叹一声。
“大丈夫行走天下,当以社稷为重。”
“如今昏君横征暴敛,强修永济渠。”
“地方官府横征暴敛,不顾百姓死活,正是我等推翻暴君之时。”
吕承志昂首阔步,言谈激烈。
好像鲲鹏有扑击九天之志!
“如此昏君若不推翻,当真是天理难容!”
张烈双目之中闪烁着浓郁杀意。
虽然拓跋伯雄已经复活,但是张烈推翻隋朝的志向没有削弱半分。
这样的天子!
这样的朝廷!
若不推翻暴隋,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不错。”
“我联络各方义士的时候,发现最近又有一股反隋的势力在悄然发展。”
“与其他不同,这股势头十分凶猛,而且井然有序,背后必有高人。”
“我已经试图找到其首领进行沟通,联合他们再谋大事。”
吕承志此言一出,张烈双目一亮。
“如此吕兄何不让我前去?”
张烈欲借此机会,做些实事,以解心中烦闷。
“张兄方才来到西王府,怎可如此劳碌?”
“且休息几日,待前方消息传来,那时再做商议。”
吕承志看张烈心情有些不好,还是准备先好好安抚一阵,再做打算。
而且那股势力隐藏很深,也十分警惕。
不是等闲就可以与之沟通的。
“也好。”
张烈一路赶来确实有些劳累。
再加上兔魔的事情对他的心神还有些冲击。
休息休息,再做打算也好。
吕承志也能看出来,便将他请到后院好生招待。
半月过去,今日正是杨广寿辰。
洛阳城城内城外装点得相当华丽。
街面上的百姓所穿着的都是新衣,只是有不少人面上带着几分苦涩。
因为天子有令,为庆贺天子寿辰,百姓不分贵贱,必须得穿着新衣。
不得带有脏污、补丁,违者重罚!
至于那些乞丐,早就被关押起来。
牢房里都没有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