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无奈的服下丹药,萧擎苍也是忍不住调侃道:“世人都说镇北王三子,就老大最没城府也最没良心,后者老子不清楚,也没听你小子提起,不过前者,倒是世人看走了眼,你萧望海,才是最有城府的那一个,论起耍心眼,估计老子都叫你老子。”
萧望海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并不是得意,而是无奈:“父亲,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不过二弟三弟那边,还得你多多帮衬,二弟有才,三弟有勇,用在正途上西北军如虎添翼,蛮怒就算举国来犯又如何?可如今的两人已是走上歧途,不能一错再错,不然日后定成刺向西北军最锋利的刀。”
萧擎苍鹰目微微收缩,身后的何慎之听闻也是寒毛颤栗,低声提醒道:“大公子,注意言辞。”
挑拨兄弟感情,这放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可小觑的事。
面对老王爷和身后黑袍老者的施压,萧望海不惧,文人长衫轻飘在城墙上,那脊梁处的傲骨注定不会弯曲,他继续道:“父亲,刀没有心,也不会有心。”
四目对视良久,萧擎仓面无表情,没有想象中的严厉批评,拍了拍萧望海的肩膀:“很好,你很好。”
说罢,他缓缓转身离开。
何慎之并未跟上,注视老王爷那显得单薄身影,不解问道:“大公子,你这又是何必,王爷身子本就日见不佳,本想着今日跟您出来散散心会有所好转,被这么一搅,心情不好是小,病情加重这事可大!”
萧望海闻言一叹道:“就是如此,才得出此下策,毕竟无论是生前生后,老爷子都不希望再来一次当年的惨状。”
心知萧望海占理的何慎之也不再出言相劝,殷雨那小姑娘在世时就不止一次说过,萧望海这人哪里都好,就是脑子太死板,不会转弯,不适合入朝为官,更适合做个私塾先生。
这么看来,殷雨说的果然不错,不过也得有这样的魄气,才能点醒世人。
“何老,吩咐下去可以开饭了。”
萧望海高声嚷道,何慎之还未来得及答应,萧擎苍声音就从远处传来:“吃什么吃,都快成饭桶了还吃,吩咐下去,今日全军整顿,要是让老子看到一根毛,就给老子饿上一整天!”
何慎之闻言略带为难看向萧望海,后者摇头轻声道:“照做,不过也让厨房准备好吃食,老爷子刀子嘴豆腐心惯了。”
何慎之点头,转身离去。
虽没有过多表露,但就是这么一瞬,好似当真回到多年前的军中。
老王爷和大公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真当不可开交时候,也有殷雨那丫头出来主持公道。
真好呐。
黑袍老卒腰间盘刀,不知不觉,回过神来时,热泪两行。
越老越矫情,当时的自己还不信,现在看来,说得一点没错呐。
何慎之悄悄擦干眼泪,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原地。
在后方的萧望海看在眼里,看向渐渐升起的骄阳,感慨一声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