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般大胆?他们多少人?”贾华勃然大怒。
刀疤怒指江俊与孙尚香:
“就是那个疯婆子,还有那个狗日的孙子!”
孙尚香气得脸色发青,干脆别过脸不看他。
贾华听了也是一愣:
“两个人?一个还……是娘们儿?你衣服是被他们俩扒的?”
“正是!我们爱民如子,不敢对他们轻易下手,是他们步步紧逼,不留情面!”刀疤哭喊:“不但打了孩儿,还扒光了孩儿的衣服!”
“爱民如子?”江俊心想,昨夜就发现这贾华是个蠢驴,他这儿子竟是比他还没文化。
“哎哟,胖子,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江俊淡淡开口,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几分玩味。
刀疤脸怒目而视:“当街之上,众目睽睽,我还能冤枉你不成!”
江俊挑眉而笑,道:“第一,打你的是我,不是旁边那位疯婆子。你若将功劳分给她,可就是轻慢了江某的拳脚功夫。”
周围百姓闻言纷纷哄笑,孙尚香则恨恨地瞥了他一眼,却也未作声。
“第二嘛,衣服是你自己一件件脱的,咱们不过是说了几句,你便自觉献身。这扒狗皮的功劳,当归于你,不必谦让。”
“你——!你——!”刀疤气得脸皮发紫,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第三……”江俊微顿,眼神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不是你孙子,我是你爷爷。”
刀疤脸涨得通红,指着他破口大骂:
“爹!你听听他在说什么!他说他是我爷爷……岂不是说他是您老爹?”
贾华本就满肚子怒火,此时脸一黑,抬手就是一记巴掌扇在刀疤脑袋上。
“混账!这等蠢话还需你来解释?!”
围观百姓忍俊不禁,笑声如雷。
贾华压了压怒火,转头细看江俊,只觉此人颇为眼熟,似曾相识。
他凝思片刻,翻身下马,正色抱拳: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江俊尚未开口,那刀疤脸却又抢着嚷道:
“对了!爹爹,孩儿还有一事禀报——我们今晨方才接到大都督密令,命我等巡街缉拿那些传唱《赋玄德公词》之人!
“可他们竟在市上公然吟诵昨夜甘露寺的反诗,目无法纪,实乃谋逆之兆!”
此言一出,街头一片哗然,围观百姓皆面露惊色,交头接耳。
江俊也是噗嗤笑出了声,这大都督的“密令”,这傻子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给说出来了。
他本意只想亮明身份,将此事化小,哪知这厮一番胡言乱语,竟不自觉将周瑜给卖了个干净。
周瑜之令,本为暗中压制民心所向,防刘备之势日隆。
如今被这愚蠢儿郎当众喊出,无异于揭了自家主将的短处,让天下人尽知周瑜妒贤忌能之心。
贾华面色大变,怒火冲顶,翻身喝道:
“来人!这厮已经疯掉了!胡言乱语,扰乱军机——拉下去,杖责五十,休得再让他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