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铁衣吓一跳,慌忙把他拉起来,“行了,我带着你,你别哭哭啼啼了。”
这一遭,所有人心都提了起来,但其余人还是将那具尸首当做了国公府的侧夫人。
如此在宁城耽搁了近乎半个月,京都那边快马加鞭催促戚修凛入京。
苏成河才不得不出言劝他,“将军只管回京,此处有我,只要我留在北境一日,便不会放弃找到二姑娘,毕竟,她亦曾经是我的学生。”
半月来,戚修凛黑瘦许多,唯有心中益发坚定。
“少将军莫要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苏城河将那牢中戎狄旧部的证词递给他,“这些人,与京都那边勾结,人为地制造此次疫症,害死上百名无辜百姓,企图颠覆朝纲,祸乱大晋,将军需赶回去揪出此人,以正国法。”
戚修凛抿唇,知晓自己不该如此儿女情长。
他朝苏成河拱手,深深作揖……
……
数日一滑而过,卿欢被温时玉辗转送到了江南府,寻了个隐蔽的院落,更名为沈瓷,暂时住了下来。
她一面养胎,一面也会打探京都那边的消息。
五月后,戚家的小将军回了京都,对外宣称侧夫人得了病,被送到了庄子上休养,绝口不提那位侧夫人究竟如何。
外人只以为,是小将军喜新厌旧,打发了自己的妻子离开。
不少朝中的官员毛遂自荐,盼着与戚家结亲,但听闻,那小将军面冷心冷地将人贬得一文不值。
气得好几家的女娘哭得差点寻死。
卿欢听着府里的下人谈论,嘴角微微一笑,他没有娶那戎狄的吉娜公主,也没有娶任何一个对他有助力的贤妻。
便是心里还念着她。
午后阳光越发明媚,江南的气候宜人,院内绿树成荫,她便坐在窗下翻看附近的舆图。
“沈娘子,这是京都送来的家书。”江嬷嬷是照顾她的老嬷嬷,做事妥帖,将那家书摆在桌上。
卿欢看到火漆之下是温时玉的字迹。
但打开之后,却是母亲的字。
她忙拆开,看到了信上内容的刹那,湿了眼眶。
按照她与温时玉定下的计划,母亲在得知她死讯之后,便会谎称伤心过度,请侯爷恩准让她回儋州颐养天年,如此,中途改道,来江南府与卿欢团聚。
日后,便是谁也不能将她们母女分开。
而秋兰和瓶儿,在国公府待不下去,皆回了侯府,想必,也会跟着母亲一同来江南。
窗外起了风,卿欢身上薄薄的褙子贴着微凸的小腹。
这孩子一日日长大,与她骨血相连,渐渐地,她有时候也会想起在京都与那人恩爱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