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屹笑了笑,“反正你要是有什么烦恼可以随时和我说。”
“毕竟在咱俩退休,或者是其中一个先受不了当牛马之前,可是铁哥们啊!”
应欲语被逗笑,原本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有其他老师在喊她:“应老师,你又有学生家长找!”
应欲语快速地吃完了手里的冰淇淋,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赶到会客室去。
——没想到是上次在餐厅卫生间里遇到的那位奇怪叔叔!
他看着年纪也不算特别大,竟然是这里一位高中生的爷爷了。
“我以前和你爸爸是同个小村子里的。”男人爽朗地开口道,“我出去创业早,第一笔创业基金就是你爸爸借给我的,那个时候也只有他一个人相信我未来会大有作为。”
“所以跟他情同手足,比亲兄弟都还亲。”
应欲语略微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她应该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吧?
完全没有印象......
“在你小的时候,我是真的抱过你。”中年男拍了下桌子,甚至都忘记要聊自己孙子出国留学的事情了,他一门心思地要应欲语想起自己。
说应欲语小的时候,应父总是给她扎各种各样好看的小辫子。
有一回,他看着手痒,跃跃欲试。
没想到自己手上沾到了点什么黏黏的东西,险些害得这个爱臭美的小丫头要剃光头。
“王叔,原来是您啊!”应欲语突然激动地喊道,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这位比她父亲大上一些年纪的叔叔,对她可好可好了。
小的时候经常慷慨大方地带她去买零食,还总是会带回一些在国外买的小玩意儿送给她,那个时候同龄的邻居小朋友们都很羡慕她。
“欸,就是我!”王叔笑嘻嘻地回答道。
一晃眼,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他当时因为在海外染上了一种致命的传染病,无法入境回国,因此也就错过了应欲语父亲的葬礼。
觉得遗憾,觉得痛不欲生。
明明都还没来得及回报生命中的大贵人......
还好,兄弟的女儿过得似乎不错,还当上了老师这么光荣的职业。
“对了,你父亲去世以后......你母亲有没有再找啊?”王叔好奇地问着。
应欲语摇了摇头,她忍不住说出自己内心所想:“您好像对我妈妈特别关心啊。”
“上次第一次遇见我,也问了关于她的问题。”
或许是觉得有点尴尬,王叔只能随便笑笑。
对那女人,自从知道了那件事情以后,他是一直都看不上的。
自己那么那么好的一个兄弟。
怎么就看上她了呢?还好,他们的女儿成长得很好。
“我就随口一问嘛,毕竟和你母亲也算是相识。”王叔解释道,话锋突然又一转:“小语,你呢,结婚了没有啊?”
“叔叔这边认识不少杰出的青年才俊,可以任你挑选的噢。”
应欲语再次摇头,还挺不好意思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佩戴着的钻戒。
和梁至嵘那枚,是配套的。
王叔一顿,随即大笑起来,“好啊好啊,没想到你都已经结婚了,时间过得真的好快。”
“对了,你老公是哪里的人,名字叫什么?”
应欲语更加扭捏起来,提到了“梁至嵘”这个名字。
她因为害羞而低下头的关系。
没能注意到眼前的这位叔叔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惊慌。
到底是要聊正事的。
应欲语综合了一下王叔孙子的学习情况,认真分析,这位王叔也信任她,很快就达成了申请哪所大学的共识。
后面还有其他的家长在等待着咨询。
应欲语留了一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后就起身离开了。
她长发甩起的一瞬间。
王叔注意到了她身上有些地方好像是青的。
——难道是被谁给打了吗?
本想问点什么,但是应欲语已经离开了会客室。
她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
梁家。
梁母向家庭医生要了支治疗咬伤、去疤痕的药膏,独自一人在楼上的卧室内,脱了上衣,对着镜子轻轻涂抹。
棉签不小心用力怼到伤口上时。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嘴上遂忍不住在骂道:“小贱人,怎么咬得这么重。”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恶劣的儿媳妇,真是家门不幸啊!”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响起一道男声。
他皱起眉眼问道:“你这是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