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请我吃顿夜宵吧。”
应欲语刚想点头答应,说这点小钱她还是有的。
蓦地,她整个人被轻放到了沙发上。
那点本就不算明亮的灯光彻底被梁至嵘挡住。
他眼尾擒着一抹痞意,在她耳边低声道:“老婆,我有预感。”
“今晚能够怀上。”
应欲语被烦得想推开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推不动。
至少让她先洗个澡吧?
然而,梁至嵘却直接解开了浴袍。
裸露在外的腹肌坚硬分明,仿佛在叫嚣着什么一样,线条紧致而流畅。
他为达到目的,真的不择手段。
连“男人过了三十,质量就不行”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应欲语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哪个......哪个专家的......无稽之谈?”
梁至嵘轻笑一声,喉结滚动:“梁专家的。”
等真的过了三十。
他又会说——三十岁才是一个男人最佳的状态。
应欲语被折腾得毫无力气。
说是吃夜宵,她未免也吃得太饱了一些,小肚子都凸起来了。
在被梁至嵘抱着去浴室洗澡的楼梯上,她才猛然想起。
这个男人似乎连她今晚去哪了都没问。
*
搬家的力气活儿方面,梁至嵘全部都花钱解决了。
但是那些工人却做不了徐培娟的“思想工作”。
当应欲语得知母亲要把老小区里的什么洗衣机、冰箱之类的家电都一起搬去新家时,直接跟教导主任请假,赶了过去。
她买了些饮料和冰棍给搬家工人,让他们先去楼下休息。
然后,看着坐在铺着蕾丝花边沙发上的母亲,内心真的烦躁。
“妈妈,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啊?”
“那个新家里面所有的家电都有,没有的,梁至嵘也连夜添置了最新、最贵的,您干嘛偏要再把这里的破烂儿都拉过去?”
不说那些用了几十年的家电被一拆动,是否还能继续使用。
她那小小的单身房也放不下这么多东西啊!
徐培娟坐在沙发上,转过头去不看她。
也不回答什么。
应欲语用手向后抓了一下自己头顶的长发,她转过身,不断做着深呼吸,但还是忍不住埋怨:“您到底干嘛要这样折磨我啊?”
“不该省的钱,你瞎省。真正不该浪费的钱,你倒是花得起劲的。”
就拿徐培娟现在屁股,说什么这种沙发是由天然的矿石打造,蕴含丰富的健康因子。
人只要每天往上面坐个五分钟,寿命就能增加五年。
还可以治疗或者是预防什么高血压、脑血管疾病、动脉硬化等等老年人不可避免的疾病。
——连癌症都可以痊愈!
应欲语当时得知徐培娟要买的这个消息后,死活不同意。
好了,这位徐培娟女士比她还要强硬。
说她不转钱就是舍不得,宁愿看着自己的妈妈去死,也不愿意给那五万块钱。
她转了五万之后。
狗屁运费又要五千五。
应欲语气得想把那江湖骗子和她妈妈一起五五分尸。
这玉石沙发要是真的那么灵验的话。
为什么她的爸爸最后还是因为癌症而走了呢?
她买回来以后也知道嫌冷,还铺上个花边的沙发垫的。
见徐培娟还是一副沉默无言的样子,应欲语彻底火了,讨厌这种几拳都打不出一个响屁来的感觉。
她手插在腰上,厉声厉色地质问:“所有的家具,我和梁至嵘都给你买好了。”
“现在家里这些废品到底还有什么好要的!”
——“你给我闭嘴!”
徐培娟也不想忍了,朝着应欲语吼了回去。
她依然是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
应欲语愣了一下,满眼失望。
以前,父亲还在世时,母女俩的关系还算可以,毕竟如果徐培娟凶了什么,应父总能在中间调和。
后来等结婚以后,梁至嵘又是个情商很高的,经常能将徐培娟哄得心花怒放,行动上也从未欠缺过,所以母女俩的关系也算是缓和。
但事实上就是——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早就烂到根上了。
一旦没有什么中间人两头劝,便一定是互相吵架、互相看不惯对方的下场。
如同现在这样。
“行,我闭嘴。”应欲语冷冷地说了一句,不想再继续浪费自己的时间,“您爱怎样就怎样去吧。”
“反正我这个女儿说的话,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任何一回。”
应欲语走到了玄关处,一只手就要向下拧动门把手,将门打开。
她的手刚碰上门把手。
从沙发上站起身的徐培娟,突然低声开口:“这家里的洗衣机、电冰箱、电视等等,哪个不是你父亲当年辛辛苦苦挣钱买回来的?”
“你竟然说它们都是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