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蠢妇竟让本相去触这个煞星的霉头!
魏怀之的眼神愈发阴鸷,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他现在只想把王莺儿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剑锋寒光一闪,直取王莺儿咽喉。王莺儿绝望地闭上眼睛。
“舅舅...”
一只软乎乎的小手突然拽了拽谢俞的袖子。
念宝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困惑:“那个姨姨为什么在哭呀?”
谢俞眸中杀意未消,握剑的手紧了又松。
他当然不在乎王莺儿的死活,甚至想亲手了结魏怀之。
但低头看到念宝纯真的眼神,终究只是冷声道:
“魏怀之。”
三个字,让魏怀之的剑尖生生停在王莺儿喉前半寸。
谢俞单手抱起念宝,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要杀人,滚出去杀。”
念宝在他掌心下不安地扭动:“舅舅,念宝看不见啦...”
魏怀之脸色铁青,手中的剑微微发抖。
他死死瞪着王莺儿,却终究没敢在谢俞面前造次,只能一脚将人踹开:
“滚!”
王莺儿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连掉落的绣鞋都不敢捡。
医馆内又重新安静下来。
谢俞居高临下地睨着跪伏在地的魏怀之,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怀里的念宝正专心玩着他衣襟上的盘扣,完全没注意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魏相。”谢俞开口,声音不轻不重。
“得罪我的下场,你也清楚。”
魏怀之浑身一颤,额头死死抵着地面。
他太清楚谢俞的手段了。
三年前兵部侍郎只是克扣了边关军饷,第二天就被发现吊死在自家房梁上。
“自己选。”
谢俞漫不经心地抚了抚念宝的发顶,“是断一只手,还是断你这官途。”
魏怀之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俞抱着念宝大步离去。
谢俞衣摆扫过门槛,连个眼风都没留给他。
影五抱剑倚在门边,摇头咂舌。
这魏相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地上那滩水渍。
堂堂丞相,竟被吓得尿了裤子!
他呆滞地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呜咽。
医馆外阳光正好,谢俞抱着念宝刚踏出门槛,突然听见身后“扑通”一声闷响。
“舅舅!”念宝惊讶地指着后方,“那个叔叔晕倒啦!”
魏怀之面色惨白地瘫倒在地,官袍下渗出可疑的水渍。
影五蹲下身探了探鼻息,扭头喊道:“将军,吓晕了。”
谢俞连头都没回:“泼醒。”
一桶井水浇下去,魏怀之剧烈咳嗽着醒来,正对上念宝好奇的大眼睛。
小丫头突然掏出块桂花糕递过去:“叔叔吃点心就不怕啦~”
魏怀之看着眼前晃悠的桂花糕,又想起刚刚被谢俞支配的恐惧。
突然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念宝:?
念宝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她有这么可怕嘛?
怎么这个叔叔看到自己就吓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谢俞冷嗤一声,掂了掂怀里的团子,“要不要去外婆家吃好吃的?”
“外婆?”
谢俞捏了捏念宝小巧的鼻头,柔声道:
“嗯,你的祖父祖母还有你的舅舅堂兄弟们,都很想你。”
“好耶!”
念宝欢呼着搂住他脖子,临走还不忘朝医馆里喊,“小六哥哥记得喝药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