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帝苦笑着说道：“推倒门阀，你真是天真。”
姜涞说道：“谁让你推倒门阀了？你就是推倒了这一批，等下一批发展起来之后，他们依旧会成为门阀，依旧会走向同样的道路。”
“那你是什么意思？”
“门阀推不倒，但是可以制衡嘛。”
女皇帝似是听明白了，但是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门阀虽然不是铁板一块，但要分化他们几乎不可能，与他们相互之间的矛盾和争斗相比，朕才是他们天然的天敌。”
苦笑一声，女皇帝又说道：“至于说靠着寒门，那就更不现实了，历朝历代都在想办法用科举替换举荐制，本朝历代先帝也都尝试过，但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如你所说，门阀家族掌握了大部分资源，寒门便是读书也读不过他们的。”
姜涞说道：“那就想办法去帮助他们呗，总能见到成效的。”
“如何帮？”
女皇帝说道：“先帝刚刚继位的时候还算英明，那时候也想过大展宏图，他曾命地方州府建过府学县学，但最后才发现，能够进入的还是全都是门阀家族的学子，真正的寒门很多连书本都买不起。”
“那就把书本的价格打下来！”
“你有办法？”
女皇帝看着姜涞，不等姜涞开口，忙道：“朕没钱了，真没钱了。”
姜涞语噎，心说这事还是要落到我的头上呗？
“云娘啊，你这样不行啊，又想让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草吃……”
“今晚许你留宿宫中，让你睡睡朕的龙床。”
“把书本价格打下来的任务交给我，保证万无一失。那啥，云娘，你看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这就去试试龙床的软硬？”
“滚，酉时都好不到……你个登徒子，放开我。来人了，把这个冲朕的混蛋拖出去砍了……”
龙床摇曳，从日暮到子夜，又从子夜到晨曦，痛哼整夜。
诸府。
吏部尚书在府里办了一场诗会，与会的全是朝中大员。
前院朝中大员们喝着小酒，赏着歌舞，作为主人的尚书诸建轩，却在后院重新起了一桌。
在酒桌上伺候的都是诸建轩最信任的两个妻妾。
酒过三巡，一道倩丽的身影被带到了房间之内，她身着红裳，步步生莲，面带娇羞，进门便娇柔地匍匐在了地上。
“罪臣秦蒿之女，秦千柔，拜见大人！”
诸建轩没有开口，眼神一直落在左宗元的脸上。
他注意到，自打秦千柔进门开始，左宗元的视线就不曾离开过。
“起来吧。”
许久之后，左宗元缓缓开了口。
诸建轩给他的妻妾挥了挥手，悄无声息地将房间留给了这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