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160出头的矮小胖子进入视线,将那嘲讽的,凌厉的,如毒针般的围观,都散去了,圆圆滚滚的啤酒肚,怼了过来,胖胖的人在小陈锋这里,是印象很好的,毕竟如父亲那般,成天穿西装的高瘦男人,才是心狠毒辣之人。
一大盘的刚出锅南区炒面,特色炸鸡,小陈锋塞的饱饱的,只是简单的碳水,他都觉得无比好吃,没有陈家那么死亡的沉寂,小小的办公室,王刚看着孩子吃的狼吞虎咽,“慢点吃,都是你的。”
“你这小子,敢进我店偷吃。”
这样的小男孩,和他小时候很像,六七十的年代,吃什么啊,有什么吃什么,那个时候的他,没有父母,吃树皮,树皮吃起来塞牙,第一口有土的味道,到后面就好了,后面是苦味,酸味,涩味。
这样的味道是好,能分泌唾液,可以多嚼一会儿,营造饱腹感。
“你叫什么名字?”
王刚直言,看着眼前的小男孩,长得五官端正,像t是有身份人家的孩子,气质也很好,眼神中,失神中,更多是一股倔强味道,小男孩腾出嘴巴,喝了一口西拉酸奶,并认为这是此生吃的最后的一顿饭。
“陈锋。”按理来说,他是不敢同陌生人说话的,但眼前的小矮人,让他觉得很舒服,没有装满刑具的地下室,更没有压抑的原生家庭,只有好吃的美食,没有潮湿味道的房间,有阳光的照耀。
“你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男孩冷漠着,随后推去半盘南区炒饼,不仅如此,所有食物都留了一半。
王刚感动,再推回去,独自一人灌了,第一次有人同他吃饭,还给他剩下了食物。
“我能认你做爸爸吗?”
“我喜欢你。”
不过现在这话,陈锋应该是不记得了,王刚也不想再提起。陈锋理智被冲破,掏出口袋的枪支,下一秒,被门外声音吸引,“陈锋。”许清明显是跑上来的,在粗声呼吸,推开门的动作后,是依靠在半扇门旁。
“许清?”
陈锋疑惑,许清缓过来,上前将枪支按下,“叔叔你好,这是我的叨扰了,我是来找陈锋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是要和陈锋说的,这顿饭,改日有时间,许清一定请回叔叔,对不住了。”
拉走陈锋,饭店后巷口,“陈锋,你要干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就算是你怀疑他,哪怕不是他,是其他任何嫌疑人,你都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告诉我们警方,而不是你这样。”
从口袋掏出枪支,狠狠摔在地上。
“我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了,王刚就是凶手,他在南区有鞋厂,就在一片罂粟旁,虽然现在已经停产了,但我查过了2000年,王刚的那个皮鞋厂子,就是能生产高级皮鞋的,而且你刚回来安州。”
“那个陶知山,就是挟持我嫂子的歹徒,这一切都不是意外,前几天,陶知山的全家突然被杀,应该就是我父亲陈闫野之行,王刚与我家,一直是竞争关系,并且已经上升到了动枪,陈闫野多次对王刚起杀意。”
“在陶知山的发小家里,我发现了一口香的繁体包装盒,我查了,是真的,不是伪造的,并且在2000年的时候,一口香已经注册了商标,不可能有盗版,我还查了陶知行的南区工作,他就是跟着王刚一直干,之前在鞋厂,后来一口香。”
毫无逻辑可言,许清看着陈锋去捡那枪支,一把夺过。
“公民不可持枪。”
“陈锋,所以呢,你能拿出证据嘛,办案时需要证据的,你刚刚所言,那都是猜测,推测,我们警方凭什么信你,就因为你这一张嘴嘛,就给王刚定罪。好,就算是你现在有证据,你拿枪干嘛。”
“他是杀人犯,你也想要成为杀人犯吗?”
压制着情绪,陈锋不服,“那要如何,许清,咱们查到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方向,就要放弃吗?不,我不会的,我不甘心,而且我有预感,我相信,这个王刚就是凶手,不论如何,我都要抓住他,为我母亲报仇。”
“许清,难道你就不想抓到伤害你母亲的凶手吗?”
人自然是要抓的,但一定要找到证据再抓,两次火灾,绝对不是偶然,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不要像是刚刚的尹正名,太过急躁,打草惊蛇了,安州两次火灾,对于警方来说,也是一个压力。
“想。”
“现在,咱们就去查清楚。”
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许清在门外,“陈锋,这回咱们再进去,是要尽可能多的套话他,现在是最好的询问时间,一旦我以警方的身份介入,对方就会芥蒂,有防备,那种情况下,可就不好找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