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馔(1 / 2)

041.食馔

陈无离两指并拢,轻轻挑开白纱柔嫩的上下唇瓣。

他沿着竹筷的边缘慢慢探入他的手指,抽出竹筷后,缓缓将它放到身后书案上。瞥一眼看到了翻开倒扣着的《控鹤监秘记》。

他的手指往白纱口中又探了探,白纱的舌尖轻轻抵着他的手指。

陈无离的手指忍不住颤栗了一下,似乎饮了许多西域的葡萄美酒,有些惺忪,有些发醺。

他空着的手臂往后探,持起来这本风月书籍,脉脉地看着白纱的眼睛,“你看它的时候,在想我吗?”

白纱心中笑起:我只想与你纵欲,你却总要与我言爱。

“想,想的都是你陈无离,”她吐出他湿润的手指,凑在他耳畔,“想你,陈...上...师...”

陈无离的脸颊一片绯红。

白纱凑在他耳畔的面容瞬间冷却:你是狗皇帝眼前的红人,我如何不想你呢?陈无离。

笑容复又荡漾在她脸上,“陈无离,你知道肃州这边富贾官吏,都是怎么吃这冷水河里的鱼脍吗?”

她侧坐在书案前的高椅上,将两条腿垂在木椅一侧的扶手上。

寝衣下,她的腿一荡一荡。

陈无离想起月余前在她府邸中,与她嬉戏玩乐荡起的那场半仙戏。

也是这样,一荡一荡,荡入怀中......

白纱的坐姿十分不符合礼数,只怕小家碧玉也不会这样斜斜歪歪地坐着。

陈无离看她却如同柔软的蛇,倏忽钻入。

白纱拿脚尖去碰了碰他的腰窝,“陈无离,我问你话呢?”

陈无离这才想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

书案上灯台里的火光,忽明忽暗,漾起光圈与涟漪。

白纱用两指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鱼脍,放入他口中,她说:“首先,会精心挑选一位容貌秀丽的处女;其次会命她沐浴更衣,清洗干净身体;最后再让她赤裸着躺在石桌上,把新鲜的鱼脍摆在她的身体上。”

“由她的身体做为容器,在她颈窝,手臂,胸部,双腿贴上鱼脍。”

“会有一群达官贵人来共飨美食的。”

她说完将陈无离推倒在书案上。案子上的砚台,宣纸,笔架尽数跌落,发出散落的声音。砚台碎裂,墨汁溅到白纱的裙裾上,溅起星星点点的墨点儿。

今天死了一个胡川,明天死去的可能会有李川,王川.....

白纱看着陈无离虎口处钳住了他的脸颊,她想:皇帝命我屠城,我屠了,我又攻下一座城,为什么却不快乐。应该要沉溺男色,换得一时快活,不是吗?

她看着陈无离,送了手,她命他:“脱。”

陈无离怔了下,旋即想明白,他顺从地将衣衫尽数除尽,他浑身一丝不挂地躺在书案上。

白纱眯着眼睛将一片片冰水中的鱼脍夹起,放在他锁骨,胸口,腹肌,大腿,小腿......

陈无离初被冰凉的鱼脍触碰,浑身一个激灵。很快,他感受到一丝屈辱,一种他是个器物而非人的屈辱感。

白纱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肤白俊美的男体上粉润莹白的鱼片。

她从地上捡起竹筷,在袖子上擦了擦,去夹陈无离胸口的一片鱼肉。

他粉嫩的肌肤上,与粉透透的鱼脍相得益彰。

白纱故意夹到了陈无离的皮肤,用力夹起了红色的痕迹:你是玄宗皇帝派来超度亡魂的,总该为这满城亡魂做点什么吧。

不如,就如同一只宠犬,使我这刽子手高兴吧。

陈无离吃疼,他缓缓伸手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可是,一切是他自找的,他送上门来的。

他明知道定国将军恶名远扬,他还是送上门来。

因为他为他的师门打算,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烛光映着被拭去的这滴泪痕,白纱将手中竹筷连带鱼脍一起掷下,她挪了木椅,坐在陈无离身侧,抚着他的脸,轻轻为他试干净泪痕。

她漫不经心地描摹着他错落有致的面部轮廊,笑了,“自己送上门,哭什么?”

陈无离别过头去,“我没有。”

白纱把他的脸掰过来,曲起手指在他脸颊上弹了一下,开玩笑地问:“陈无离,你为什么要做我的面首?”

“你应该知道,我府中面首很多。”

陈无离眼眸中闪过一瞬慌张,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他用他无辜明媚如同林中小鹿一样的眼睛,盯着白纱,他眼中噙满了泪水,他说:“我命苦。”

白纱饶t有趣味,眼神鼓励他:你说来,我听听,你怎么命苦。

据陈无离所说,他幼年丧母,父亲娶了一个继母,但是总是虐待他。待他十六岁那年家里便给他寻了一个妻子,这妻子与他恩爱又加,可是三个月后就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