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人看到了。”温余笑道。
安成王眼睛眯了起来,“哦?你倒是说说,谁,看到了?”
“当然与歌阳侯一同赴宴的安乐郡主,她不但看到了,还能证明那日为首的黑衣人正是你们安成王府的人。”
“安乐?”皇帝挥挥手,召安乐进来。
宋衫进来后看了跪伏着的安成王一眼后再温余身边跪下。
“温卿说,你看到了,是安成王杀了圣阳郡主?”皇帝渐入佳境,双瞳之中全然是赏戏的惬意。
宋衫迎上皇帝的目光,将那日所见通通说出。
那日她本是要外出醒酒,没想到不识路走到了圣阳屋内,正当她要离开的时候却见安成王负手站在圣阳窗外,隐没在黑夜中竟是让屋内的两人都没有发现。
带着好奇,她便走上前去多看一眼,但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发觉屋内烛火忽得灭了一瞬,原本站在屋外的安成王也不翼而飞,但透过窗,她看到一抹银光在屋内一闪,下一瞬那烛火竟忽得又亮了起来。
安成王又在这时忽得出现在屋前,接下来便是之后的闹剧。
这般身法,就算是说有人冒充安成王怕是也没有人会相信。毕竟这可是安成王早年成名的利器,飞身雁。
听后,皇帝看向安成王,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那,他为什么要杀亲女嫁祸贺扶呢?”
“安成王对亲女痛下杀手与一桩旧事有关。”温余道。
“别卖关子了,温卿还是一口气说完较好。”皇帝好整以暇地看着温余。
“是,陛下。”温余道,“因为安成王要隐瞒的是十五年前的绍王府旧案。若是我没猜错,那被追查许久的剑兰花纹组织,安成王怕也是其中一员吧?”
安成王浓眉敛了敛,没有说话。
“如何说?”皇帝忽得正色起来。
“其实除过崇安与怀剑镇两次外,臣与贺大人还曾与那黑衣人交过手,在湖州之时,贺大人还曾伤过他的一条腿,那伤口想必还未消除吧?不知,安成王能否让我一看呢?”
闻言,安成王暗暗摸向了自己的右腿。
皇帝侧目,眼神示意陈总管,他颔首,走下高堂将安成王的裤脚卷起,安成王竟也没有反抗。
果然,在他的右腿上发现了一道狰狞的伤疤,如长虫一般爬在他的腿上。
“安成王还有什么话可说吗?”温余看向他,开口问道。
安成王依旧垂着眼帘,淡淡道:“无话可说。”
“除此之外。”温余又道,“臣还要证明,贺大人并未私通且末。真正私通且末的,也是安成王。”
见温余又呈上一个白玉盒子,皇帝立刻让陈总管去拿,只见盒子中放着的是一枚小巧精致的钥匙。
“这个盒子是臣在圣阳郡主房外寻到的,想必那日郡主寻贺大人过去并非是说婚约一事,而是想告诉他自己父亲的恶行。私自与且末相勾结,简直重罪!”温余一字一句道。
“还请陛下派人前去安成王府搜查。”温余一叩首。
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陪了朕这么久,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既如此,你可认罪?”
安成王似乎没有多少辩解的意愿,叩首道,“臣认罪。”
一案审完,皇帝长长舒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命人将他压入天牢,勾结外邦,杀害亲子,还敢诬陷朝廷命官,数罪并罚,等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斩。”
说罢,皇帝拂袖离去。
陈总管派人压走安成王,宋衫也和他们一同离去。
温余出了御书房后走在路上,忽得觉得有些奇怪。
这似乎有些,太顺利了?而且安成王背后还有章执,若是章执不除,那还是后患无穷。
虽然圣阳的案子今日便算是告一段落,但温余心中还是很乱。
总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她还漏掉了些什么。
会是什么呢……?
疑惑间,她下意识地走上了前往坤宁宫的路,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
安成王败露了,那贺扶不就清白了?那就是说……
她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去见贺扶了!
心中泛起万分喜悦,她转头就往天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