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小说 > 其他小说 > 修真界第一茍王 > 第67章 第 67 章 小邹,你竟也学会杀生……

第67章 第 67 章 小邹,你竟也学会杀生……(1 / 2)

第67章第67章小邹,你竟也学会杀生……

夜黑月风高,众人听清了邹娥皇那句问是不是喜欢,也听清了容有衡的那句是。

尹婉咂舌,捂住尹芝的耳朵。

青度面不改色地往前走了几步。

曲轻云默默握着剑。

这是几十年难得一件的大场面啊。

上次还是那个龙主越海追在七彩阁阁主后面要个灵玉的联系方式。

大上次就是有不要命的爆料,说昆仑剑皇貌似心有所属。

下一瞬,众人却忽然听见镇魂兽的一声嘶吼,只见半大的镇魂兽一跃而起,爪子挠向了容有衡。

错了...不是挠向容有衡,而是挠向这虚空中凭空浮现的一道身影。

身影边缘处像蝴蝶展翅落下的银粉,银白色的光慢慢消失,逐渐显出了一个青衫长发的读书人。

“何言知!”

人群里,尹婉发出一声惊呼。

他们那个年代,就没有不知道这位圣人的名讳的人。

大约因为,别人出名是因为活的时候干了什么丰功伟绩。

这位出名,则是因为死得窝囊。

不过奇怪的是...尹婉想,这圣人怎么跟被雷劈过一样。

虚影完全消散,银白色的光化作星星点点,飘向了周围的黑暗。何言知的食指从容地抵住了镇魂兽的锐爪,接着下一刹那,镇魂兽就“砰”地被弹出了几米之外。

夜色里,青度摁住了镇魂兽。

像镇魂兽这类神兽,在自己领地的时候是守护神一样的存在。而出领地之后,实力受限于规则制约,大幅度缩水,别说是何言知了,打虫妖都费力。

青度拍了拍镇魂兽,叮嘱道:“别送菜。”

镇魂兽甩了甩鬓毛,不满地青度臂弯里探出头来,冲着何言知就是呲牙。

何言知挑眉,尚未有什么动作——

一柄削铁如泥的黑剑就停在他的鼻前。

剑身上,还有未平的血迹。

“这才几日不见,小邹。”

何言知懒散地掀开眼皮,谲异的冷光凝在他的眼角,“你竟也杀生了。”

“杀生?”

邹娥皇没笑,只是平静的重复这两个字。

刚刚轻狂的酒气,与月下绮腻的心思,在这张平静的脸上,已挑不出半分。

何言知笑眯眯地擡手,给邹娥皇看他被震碎的筋骨,半是邀功半是惋额道:“一见面就兵戈相向,真不符合你的做风,不感谢我一下吗?”

“这一次,星盘为了抵你的雷劫,可是碎了彻底。”

邹娥皇不语,众人只见剑尖黑光一闪。

风起,树枝乱颤。

何言知眼皮一跳,一瞬撕破虚空,出现在三丈远的废土上;剑起狂风,铺天盖地的妖尸与尘土。

这小妞,竟是来真的。

“何言知,我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邹娥皇平静地看了一圈四周,从不复光鲜的七彩阁女子,到何九州身上别的西吹雪。

短短半日,就少了很多人。

最后邹娥皇的视线定于她的剑尖上。

她自己的剑尖上。

嗖地一声,唯见这柄剑、漆黑的剑,平静又沸腾的剑,将将停在何言知的脖颈前。

只要她一用力,剑就破皮削骨。

“我若觉得你害了人,那我是要亲手了你这条命的。”

微风起,青衫荡起涟漪,何言知极速后退。

他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乘,和刚刚死于邹娥皇剑下的久俊不同,何言知这一辈子打过了太多的战役,并且绝大多数,都是胜仗。

然而饶是如此,无论何言知用了什么样的力量,都无法摆脱掉那柄如锋在芒的黑剑。

那柄剑始终不紧不慢地落他半寸。

这就是突破了渡劫神境的邹娥皇么?

何言知把视线从黑剑上挪开,面色仍如方才般含笑。

另一旁,容有衡冷嗤了一声,分明是看出了何言知的体力不支。

好装一男的。

容有衡转念又想。

若不是这人突然出来打岔,刚刚和师妹...和师妹——常年轻佻的眼折出水粼粼的波光,一瞬间瞧着竟有些许的面红耳赤,尔后浑身一僵,竟泄了气。

算了。

和师妹,还能怎么样呢。

容有衡有些不是滋味地把手里的灵石捏碎。

碎石闪过一丝银蓝的流光,直直冲着邹娥皇而去。

“大师伯!”

“容有衡!”

众人吃惊,视线顺着石子一转。

却只见邹娥皇起剑,背后如长了眼一般,笼住了她师兄的这几枚碎石。

“!”

尹婉松开了红绫,彻底吐出一口长气倒在地上,暗笑自己多此一举,人家两个师兄妹明显打的是配合战,哪用得着旁人在这里提心吊胆。

借着这几颗碎石,邹娥皇一转攻势,剑身一抖,黑石淹没在锋利的剑身,剑势趁雾而起,虚虚实实,变化万千。

好似那火树银花。

对面的何言知十指并出,浓墨自他指缝间溢出像一张网,拢住了碎石与剑端。

下一瞬,墨网寸寸碎,青衣书生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邹娥皇提气一跃,再接再厉,踢起石子就直打他死xue。

“为什么呢?”

邹娥皇的剑离何言知只有几寸的时候,何言知忽然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呢喃。

这声呢喃太轻,几乎要湮灭在剑锋与血肉的摩擦声里。

什么为什么。

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还是为什么和久俊扯上关系。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又或者这句为什么,本也不是在问他。

何言知吐了口血水,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剑。

面前迎着他目光的女人和山幕诀别的那一幕重合,何言知刚刚遭天雷劈的内伤与现在的外伤也合在一起,一团又一团污血几乎要将一身青衫染红。

暗夜里,他那天生悲悯的脸变得阴翳而模糊。

他曾笑她天真,也拜于她天真。

何言知轻笑了下,周身墨气不断翻涌。

众人只见他捏着邹娥皇的剑尖,浓郁的墨气聚拢又打散,青色的衣衫逐渐被墨气洗涤,与这深不见底的夜晚相融。

书生脸上,一直平静的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了齐整的牙齿。

笑得这样端庄。

他微笑道:“小邹啊——”

生死一线的时刻,兵刃相向之际,何言知的回忆,停滞在了很多年以前,一段相望不相识,相识不相熟的岁月。

那一年,邹娥皇拔不出剑,剑上裹了块黑布就敢出岛;那一年,周平一死,他这个作风嚣张,得罪尽了前朝勋贵的儒生将军,立刻被仇人挑断过拿笔的手筋。

剑修拔不出剑,儒生唤不出笔。

都是旁人眼里半斤对八两的废人。

当何言知落寞到去筵席上混一口饭,嘲笑邹娥皇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是别人眼里的丧家之犬。

后来他们从密州走至幻海天,一路上也经历过几次风波,但是彼此说熟却也不够熟。硬要说的话,基本上是已经不怎么客气直呼其姓,知道怎么骂对方最痛,如果对方掉坑里了,倒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可多少是要点报酬的——一种半死不活的关系。

关系的转折口,是在一日下午。

年轻的邹娥皇指着幻海天上写着排名的石碑,意气风发道:“在这块石碑上面,宴霜寒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而年轻的何言知轻轻叹气,“你放过宴霜寒吧,老盯着他不累么。”

邹娥皇说:“你不信?”

她摸了摸背后的剑,还是一如既往的拔不出来,只好佯装若无其事地挠了挠头,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