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手指绞着衣角。看向李长生:
“大哥哥,爷爷天没亮就背着工具箱出门了,往常太阳刚冒头就会回来给我带糖糕,可今天都过了晌午还不见回来,街上的玄冰宗护卫突然多了好多,到处砸门抓人,爷爷是不是回不来了?”
话音未落,李长生瞳孔骤缩,
院外有一股气息正朝着这边逼近,
那是一股炼气中期的威压裹着冰寒之意,应是玄冰宗巡逻队。
“大哥哥带你去找爷爷!。”
说罢,他一把抱起女娃,玄色衣袂翻飞间,整个人化作残影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木门被踹成碎片,
五个身着玄冰宗长袍的修士鱼贯而入,腰间剑泛着寒芒。
“给我搜!”
为首的疤脸修士一脚踢翻木凳,木屑飞溅。
他扫视着空荡荡的屋子,眉头拧成死结:
“怪了,明明探查到有人气息……”
随着一声令下,修士们祭出法器,寒冰锁链瞬间缠绕住整座木屋,却再无半点发现。
此刻,在城南一处布满青苔的小阁楼里,女娃攥着李长生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
“大哥哥好像会隐身术!刚才那些坏蛋瞪大眼睛都没瞧见我们!”
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在储物袋里翻找,掏出一块刻着小乌龟图案的令牌,
“这个给你!爷爷说这是他偷偷做的‘安全令牌’,能在坊市和小巷子用。”
李长生摩挲着令牌,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活动范围有限?”
女娃用力点头,掰着手指解释:“酒楼、拍卖行这些地方进不去,
“你爷爷叫什么?”李长生将令牌收入怀中。
女娃突然抽了抽鼻子,眼眶又红了:“爷爷叫孙守拙,以前是制作城内令牌的匠人!后面改做雕刻生意了!”
李长生心头微动,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在这儿等我。”
下一秒,他身形消失在阁楼的阴影中。
一盏茶时间。
李长生已经手持令牌来到坊市入口,
看着手中的令牌,李长生陷入沉思。
城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这么严查。
还有这身份令牌,必须要想个法子弄一个更高级的在手上方可以畅通无阻!
眼前两座冰雕石狮威风凛凛,守门修士的目光像冰锥般扫过来:“令牌!”
李长生递出令牌时,对方突然眯起眼睛:“叫什么名字?”
“在下阿生!”
“阿生?怎么从来没在这一片见过你?”
李长生解释道:“小人是海龟村散修。”
李长生作揖,故意露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伤口,衣服上还有一些抓痕,“听闻坊市收兽皮,特意猎了妖兽皮,来换灵石。”
守门修士瞥见他身上的伤口,这才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吧!别乱跑,你这令牌活动范围只有这坊市和外面几条街,莫要瞎走瞎看,否则性命不保!”
“多谢官爷提醒!”
踏入坊市,喧闹声裹挟着药香扑面而来。
李长生在角落的空位坐下,要了一壶灵茶。
滚烫的茶水倒入粗陶碗中,茶香四溢。
隔壁桌坐着几个百姓,穿着朴素,一边啃着肉,一边压低声音议论着城中之事。
“你听说了吗?最近城里可不太平!”一个精瘦的汉子左右张望了一番,神神秘秘地开口。
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拍了下桌子,茶水都跟着晃了晃:“怎么没听说!玄冰宗的守卫隔三差五就有人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听说是有个联盟在搞事情!”说话的是个穿着粗布裙的女修士,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叫什么……天火盟!听说里面全是些擅长火属性功法的修道之人,专门和玄冰宗对着干!”
精瘦汉子连连点头:“可不是嘛!玄冰宗的冰系法术厉害吧?可遇到天火盟的火功法,那就是冰遇上火,讨不了好!听说前几天城东那场冲突,玄冰宗折了好几个弟子!”
“唉,这下戒严了,进出城都不方便,生意也不好做咯。”大汉叹了口气,又猛灌了一口茶。
李长生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轻抿一口茶,神色淡然。
就在这时,身旁一个炼气期修士突然凑了过来,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开口问道:
“这位道友,为何对我们刚刚讨论一事一言不发!莫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哦!在下一介散修,还是不讨论这个敏感话题的好!”
“道友倒是置身事外,在这灵龟城内,莫说是散修,就算是大长老,恐怕也忌惮那天火盟的盟主:炎无桀!”
“既如此那便请道友说说吧!”李长生放下茶杯,感兴趣的说道。
“这炎无桀啊!曾经是玄冰宗弃徒,传言说,因他的道侣被宗门献祭炼器而叛出,这才创立天火盟专克冰系修士!”
“以后,若是见到这炎无桀,道友切莫使用冰系法术为好!
当然了!若是在这玄冰宗,那就最好别施展火系法术!”
“既然是弃徒,为何惧怕?”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元婴后期修为。传闻早已凝练出天火法身。六道火灵化身。
若是真打起来,燃烧精血使得化身与本体合击,威力堪比渡劫初期一击。我们这些小喽啰,可就惨了!”
李长生听着他们的讨论,则是在想这玄冰宗是否是正道。
既然是用他人妻子做献祭炼器,此等魔教做法,的确并非正道所为!
为首的灰袍修士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们是没瞧见,妈的,今天城门又挂了三具尸体!玄冰宗的人挨家挨户搜,连耗子洞都不放过!”
“可不是!”旁边的瘦子缩着脖子灌了口茶,喉结上下滚动,继续说道:
“听说昨天西市有个卖符的散修,就因为多看了巡逻队两眼,直接被当成天火盟的眼线抓走了!”
“嘘!你嫌命长啊!”中年修士慌忙按住瘦子的嘴,警惕地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这话也敢乱说?现在城里风声鹤唳,连喘气大声点都能被怀疑成奸细!”
李长生故意表现出几分惧怕之意问道:“几位、几位道友,那在下岂不是危险了?好不容易进城想兑换些灵石,这下可好……”
他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眼底恰到好处地浮起一层惶恐。
灰袍修士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