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恢宏的弘宾殿内,红漆蟒柱间浮动着琥珀色光晕。
众多府官分左右间隔而坐,中间宽敞的红毯地带舞姬水袖飞扬翩翩起舞。
众人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高出地面的平台上,秦王秦天海与王妃许平君并肩而坐。
秦王多年征战的脸上有几道浅浅的刀痕,威严无比的虎眼自有睥睨之态。
这次江阙丞相代君北巡说是看看北方受灾地区的赈灾情况,实则是近些年来北方战事松缓而跑这边削减军饷来了!
所以秦天海这几天就只拉着江阙到处闲游观赏,就是不聊正事,主打一个你说你的,我继续装傻充愣不接茬。
对秦王的所作所为,江阙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秦天海作为大歌朝唯一的异姓王,那军功政功岂是他人能比?
再者这横跨两千里的秦王封地被他管理的井条有序,什么毛病都挑不出来。
削藩?
肯定要削,但是能不能削动,那就不一定了......
江阙作为一人之下的百官之首自然明白秦王府在北方根深蒂固非一日所能动摇,所以此次来只是借着北巡的幌子来走走来看看顺便查查账。
可惜的是,什么也没查到。
因为秦王府管账的是当年冠盖京华的奇女子——秦王妃许平君。
可也不能说一无所获!
秦王府这棵庞然大树确实是固若金汤,但却有一个致命弱点。
这个弱点就是——嫡长子秦枫,都说他是天生废脉不能修炼而且似乎是心智不全,常年把自己关在深院之中不见外人。
就凭这一点,秦王府日后必生祸乱!
只不过江阙想要亲自确认一下,听人说千遍万遍不如自己亲眼所见。
他能如履薄冰的从万人中坐上丞相的位置并且坐的牢靠,凭借的就是谨慎二字。
就在江阙捻着酒杯沉思之时,耳边突然响起秦王妃许平君悦耳的声音。
“江阁老令千金可有忌口?”
“若是筵席上的饭菜不合口味,本宫让私厨再做些南方特色来。”
江阙拱手作揖抚摸着身边宝贝女儿的脑袋瓜道:“多谢王妃挂怀,这丫头从小跟她娘亲走南闯北,什么都吃的惯。”
借着话头江阙立刻询问秦枫的去向,这一问秦王妃就笑的合不拢嘴,说什么孩儿顽劣不喜这场景让江阙不要见怪诸如此类的客套话。
可谁曾想,随着钟乐将歇,舞姬一舞完毕俯身垂手倒退而出之时,一个小小的宫靴便迈了进来。
众府官纷纷为之一愣。
他怎么外出,还跑到这里来了?!
最靠近门口的府官甚至惊讶到直接将手中的酒杯坠落,撒了一裤裆的酒水。
大殿内突然陷入寂静,引得高台上的四人也大殿门口凝视而来。
江阙双眼微眯,手捻自己规整的胡须将视线汇聚一处。
只见一个五岁的孩童,身穿玄黑鎏金的对襟长袍,长发被发巾微微竖起。
虽是年纪小,可骨相尽显,深得父母相貌上的优良血统。
可看着看着江阙的瞳孔就猛缩了起来。
这浑身散发的气象...真是一个天生废脉能有的?
踏上红毯的秦枫脚底生风很快的走到高台上,先对着江阙深作揖后便鬼头鬼脑的来到自己母后面前笑的灿烂无比。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