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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狐媚,本宫坐怀不乱(1 / 2)

将军狐媚,本宫坐怀不乱

旬安城人烟罕至处,贵客往来。当朝奉常朱正司于车撵上而下,落到此处直入其内。此处有道观,名紫金观。

逢贵客来,道人急忙出来相迎。

朱正司与之入内,至一秘殿处就拿出重金与之,问,“金像如何?”

道人答,“香火旺盛。”

朱正司满意点头,掀帘入内。却见一素衫女,戴面纱帷帽,对三座金像上了香。

朱正司转身欲呼道人,连带相斥,“何能放旁人,甚至是一女子入内。”

女子就道,“此处拿钱办事,朱圣人心知肚明,何必苛责。你与重金,我亦与重金。”

朱正司令观眼前女子,羸弱如一飘影,声微如细雨枝,竟也敢探出这些事。

“像你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小女子,是如何得知此处?”朱正司问道。

“水仙、玉兰、迎春,朱圣人一夜度三春,饮了不少药酒,被人问了什么,又说了什么,怕是不知了。”女子声微弱,但也轻嘲。

朱正司面有愠,左右看了看,压着嗓子道,“好你个小女子,里面有你的人?你竟来套我的话。”

“朱圣人乃九卿之首,要想与朱圣人合谋,自然要知道圣人所爱,”女子望金像下所注之数,两座金像刻六百六十六,一座刻六百六十五,便叹道,“如今只差最后一个就可功德圆满。朱圣人乃圣人在世,与其选那些庸俗的贱民,何不选条贵命。”

夏时已至,藤蔓已经爬满了八材搭的棚子,在这夏日时成了一处阴凉小屋。粉粉的花苞开满了藤枝,不日后想必就是花团锦簇。

苍婧途径此处,看阿竹那丫头还在浇水,口中念着,“快点开花,快点开花。”

“想是花很美,等不及看了?”苍婧问。

阿竹见了苍婧,未答此话,端正了身,低头行了礼就退下。

八材正爬在另一头整理藤蔓,看那丫头文静又认真,对苍婧道,“阿竹这丫头话不多,就是上心实诚,要不哪能养这么好。”

“说得不错,你去拿赏,顺便给她拿了。”

八材乐呵呵地爬下梯子,转头去找管家了。

既得良处,行入阴凉,苍婧惬意之时得了一赏心悦目的小景。

外头的梧桐在这阴凉处难见参天之景,反见了半树远景,梧桐花似一颗颗饱满的果实。于近处又是藤蔓环绕,偶有几条垂落,枝叶丰盛,花苞小小巧玲珑。

细细的光透近,将远近分割了一片,可又彼此交汇。藤蔓的枝叶像极了凤凰的羽翼,远近疏影,虽不见凤凰,可引人想那凤凰来栖梧桐,颇有诗情画意。

她便去寻了笔墨,又到这处观摩,要将这奇景画下。奈何笔落三三两两下,不尽如人意。水墨丹青难复光影交叠,远近横疏又少了些意味。

人就在阴凉处画了许久,时日消磨不知时辰,直到外头说着闲事,才扰了她。

是侍女路过,但未发觉苍婧在此处。

“以前长平侯给长公主当骑奴,是不是就是被狐媚了。”

“怕是的,不然怎么事事都听她的。”

寥寥两语使苍婧擡头。狐媚?没成想还在流传这般事,还传到了府里。

“我不认这狐媚的罪。”苍婧扬声道。

且闻外头大惊,“长公主。”

苍婧走出阴凉处,一阙藤蔓相垂,飘起的轻纱显眼,两侍女还没寻到她,正手足无措。

苍婧又道,“在这儿呢。”

两侍女慌乱转身,跪在地上,连手中的茶盏都落了一地。

“你们说说,何为狐媚?”苍婧手中还持着笔,身后的画不过做了一半。

两侍女不敢言,苍婧站了半会儿,她们跪了半会儿,人无声,委实没什么意思。

又是茶盏与杯盖分离,茶水洒了一地,只留可怜人心惊胆战。

“收拾收拾吧。”苍婧拂袖入了屋,留得半幅画在内庭间。

管家随召而来,入屋就见了苍婧在座上撑着脸,拿着笔胡乱画着,两眼垂落,颇为失神样。

“近日府里传闻是怎么回事。”

听得此问,管家惊,“还有人嚼舌根?”

“听你这意思,已是早早开始了?”苍婧还未知这些风声从何时在府里起的。

“前段时日长平侯已是罚了,本以为不会有人说了。”管家道。

原是萧青管了这事。

“嘴巴长在别人上,管得了管不了心。你下去正告府中所有下人,这府内若再有人嚼字,立刻遣走,和钱过不去的人也不必留了。”苍婧令道。

管家退去行命,转身直看得萧青站在外面,惊呼,“长平侯。”

苍婧身一怔,萧青朝她而来。她看他那脸色,活是个苦黄瓜了。

“非你听不得这些,是你怕我听不得对不对?”萧青说着,苍婧半侧了身,没瞧他那怀郁的双眸,反是低头画着。

可他更不想她任由人说。

他坐到她身侧,直直看着她,一张脸比谁都委屈。

尤过了一会儿,她笔落,拿起两张画给他。画上各画了两条睡觉的狐貍,一条白,一条被涂得黑乎乎的。

她一手持一副,在他眼前晃着,“你喜欢白狐貍,还是黑狐貍?”

她画的这两团小东西算得可怜,蜷着身睡着,似也任由人说了。

萧青本气在心头,被她这苦中作乐逗得几分心疼又好笑,“我不喜欢狐貍,我喜欢你。”

“那我当你喜欢……”她抖了抖自己衣袖,“蓝狐貍吧。”

“别人说你狐媚,你还真当狐媚,”他张开双臂迎她入怀,真不知该怎么替她担,“我若能把朱正司绑起来,放黑灯瞎火的屋里好好训训就好了。”

她听了作笑,他就是抓着她当日的把柄。当日她捉了说他闲话的卫兵,待他可狠了。

“你把府里的人不都好生训过了,”苍婧甚觉几分愧色,“我素来怕麻烦,不爱管人,你这大将军还得担了府内事。”

“我管得了大军,还管不了府里几个人吗?”

“如此说来,大将军真是贤惠。”她戏闹般的轻笑。

“我替长公主料理家中事,大权在握也不怕了。”他双手更拥得牢些,就让她靠在了他身上。

“这大权你就揣兜里放着吧。”苍婧拍了拍萧青的衣兜。萧青稍稍满意,目中还未欢喜。

“说正经的,狐媚这个词你不觉得有点意思?”她半躺在他怀里,仰着眼看这温厚君子多思虑,直把画拂动,在他眼前取闹。

萧青可难哄了,怎么逗他他也不笑。一双眼就是看着她,她便把画遮了脸。

看不得她的眼睛,他只好仔细看了黑狐白狐,可怜的小东西不正是像她吗?

萧青认真问她,“有什么意思?”

“朱正司会说我不知廉耻,离经叛道,但不会说我是狐媚。狐媚是女人嫉妒女人的说法,”画从苍婧脸上轻轻移下,透出她水润的眼睛,她仔细审度着萧青,“我看又是哪位娇女念着你了。”

画下遮盖了苍婧微垂的嘴角,不知哪家姑娘盯上他了。

可他毫不自知,反道,“你少唬我,我整日与你一起,又招不了别人,怎么会有女人念我而说你。你是怕我去找朱正司麻烦。”

他无辜,苍婧也觉无辜。他这样后知后觉,招惹了谁也不知道,她想出份力,都和无头苍蝇一样了。

“我想你也不会蠢到找他麻烦。但你这矛头是认错了,男人一定不会骂一个女人是狐媚,反而喜欢得紧。”

萧青满脸不信,倔着脸,他的气还是在朱正司头上。

听得一声轻吟,他怀中的人半起。拿起案上一块枣泥糕,转身给他喂来。他顺势一张口,枣泥糕没吃到,反是迎来她轻柔一吻。

嗯?这可是难得。

萧青还没摸着头脑,那一吻就退。这时他更觉得奇怪,“这是何意?”

只尝了一点,又尝不到滋味,蜻蜓点水般惹他心动,这又算什么?

“你看,你碰到狐媚的,也不会嫌是狐媚。”她两眼认真,脸上可是没有半点情分。

她就是严肃地给他证明了一回,这世上骂人狐媚的大抵不会是个男人。

这就算狐媚了吗?萧青看看眼前的夫人,一脸较真丝毫没有半点妩媚。她连个媚态都不曾使得,光是论个证而已。

“你这可算不上狐媚,架势都没有。”

“嗯?这不算。”她整个人愣愣呆呆的。

“你得这样。”萧青眼神混着虚晃的光,一时看不透。

苍婧身一抖,深觉目光无处安放。被他看得着,却觉得他好吃,想咬上一口,这件事有点麻烦。

他的脸还更显得好看了,特别是他的眼睛,迷离之间就像要把她吸进去。

他双臂揽住了她,又靠近,朝她一挑眉,神情之间再无什么正经。

这厢是见了个男狐媚不成?

“你……你少乱来,我坐怀不乱。”苍婧拒绝他这蛊惑。好歹她今日被人说狐媚,怎还被他压了一头。

“平日吃多了油盐,添点酱不吃吗?”

“太齁了。”她实在难证清白,他这男狐媚比她勾人。

萧青伸手一抵苍婧的后脑勺,“不尝怎么知道不好吃。”

苍婧还是想做个正经人的。可他朝她贴近,笑得怪是勾人。

“本宫今天就是坐怀不乱,我不信我会被你蛊惑。”即便他已靠近,她都难坐住了。

可萧青一笑,笑声在她耳边,最是恰得几分狐媚的勾人。她觉得还是不能让他乱狐媚,得治治他。

那勾人的长平侯、大将军被长公主一指托住了下巴。

“真是讨不到半点好吗?”他唇轻启,哪知真被他讨得了。

她本是想治治他而已,谁知他借题发挥得很,索得多些了。

这时苍婧才知道想想是不是上当了?

毕竟他常说,“我以色媚主,自荐枕席,得之有道。”

彼此相近时,他的面容又在她心里加深了一寸,“长公主坐怀有乱。”

“嗯……”她思了片刻,脸红间强硬道,“我又不当圣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