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另一个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旧低头看着手边的折子。
“上官安!你不会不知道外面已经血流成河了吧!家主为了你多次插手宫廷之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男子本就藏着火气,见他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厉声呵斥,拔出剑便将眼前的桌子劈断。
那人终于抬眼看过来,眸中却是一片死寂,没有一点诧异。他动动嘴唇,声音都像是带着寒意:“我,叫安子。”
“你不要不识好歹!上官家族的姓氏,外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男子被他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剑锋抵在安子喉间,隐隐带了杀气。
安子没有过多的反应,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却似乎是走了神,眼神有些空洞。
“再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男子想着家主的委托,咬着后槽牙,还是将剑收了回来,“家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最后给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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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狐之助?
他听到狐之助口中喊出了他的名字‘山姥切国广’,场景变换得太快,让他一时有些茫然。
自己不是被断了契约丢在了战场上吗?
怎么会作为全新的式神被召唤出来?
山姥切国广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是他出阵时穿的衣服,只是如今衣服干净而又整洁,是全新的模样。
然而,他自己却知道这只是表象,在这衣服下,身体仍是伤痕累累。
虽然在被唤醒的时候,灵力重新滋养了他的身体,但如今还是维持着即将碎刀的边缘。
他像是不经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果然有骨刺突出。
刚才自己暗堕了啊……
山姥切国广低头扯了扯自己的披风,就像是做了无数遍那样将自己相貌遮盖起来。随之一起掩藏的,还有他眸中的嘲讽,以及深处的绝望。
他虽还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但狐之助就在面前,他身上连接着政府。自己这样的暗堕刀剑,一旦被发现了,怕是不出半刻就会消灭。
至于杀了眼前的人,闯出去。
山姥切国广动了动手指,感受着身上稀薄的灵力,还有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眼底的灰暗更重了。
他如今连剑都要拿不稳了。
就算是能侥幸留下狐之助和这个审神者,他也根本走不出这个本丸。
而且,刚才那个温暖的灵力……
山姥切国广缓慢地蹲下身,手指将披风攥紧,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说是披风,却更像是一张破旧的白色床单,只有一个大大兜帽,在脖颈处有一个结,让其维持住披风的形状。
但上面没有一点精致的绣花或者图案,下摆甚至有被磨破的痕迹。
然而就是这样一件简陋的,却像是成了他最后的保护。
狐之助正和旁边的人仔细地解释着,突然意识到这个新刀剑男士的异常。
他瞪着一双圆圆的小豆眼,将山姥切国广仔细打量了一遍。
狐之助就是一只小狐狸的形象,就算躺平抻长了也刚刚到人的小腿。
所以山姥切国广已经缩成一团,狐之助还是轻易地看到了他的眸子。
“审神者请靠后!”
就这一眼,狐之助瞬间炸毛,尖叫着跳到旁边人的脚步,咬着她的衣角,想要带她往后退。
山姥切国广知道自己是暴露了,却没有起什么殊死抵抗的心思,他把头埋在臂弯中,将自己抱得更紧。
披风下的身体,似乎在微微地发抖。
“狐之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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