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一直对被下放到农村的张伯伯忧心,张浩察觉到周言的担忧,决定陪她一同去探望张伯伯。
白天,前去太过招摇,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耐心等待夜幕降临。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四周被浓稠的夜色包裹,张浩和周言才从车里下来悄悄出发。
周言和张浩背着装满物品的布包,里面有精心准备的米面、打了补丁并改装过的棉衣、各种常用药品以及两包奶粉。
二人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来到张伯伯所在村子的那间破旧屋舍前。周言轻轻叩响房门,轻声唤道:“张伯伯,您在吗?”
屋内传来张伯伯略显疲惫的应答:“谁呀?”“张伯伯,是我,周言,还有张浩。”周言赶忙回应。
门缓缓打开,张伯伯出现在门口。看到他的那一刻,周言和张浩心中一阵刺痛。曾经身形富态的张伯伯,如今瘦骨嶙峋,面容憔悴,头发花白杂乱,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满是补丁。
“张伯伯……”周言的声音带着心疼与哽咽。
张伯伯眼中闪过惊讶与感动,连忙把他们让进屋:“你们俩孩子,咋这时候来了,多危险呐!”
进屋后,周言打开布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张伯伯,我们一直担心您,给您带了些米面、棉衣、常用药,还有两包奶粉,您可得补补身子。”
张伯伯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说:“孩子们,你们这……伯伯真不知道该咋感谢你们。”
四人围坐在一起,张浩、周言和张伯伯轻声交谈着。张伯伯讲述着下放后的艰难生活,周言和张浩认真倾听,不时安慰几句。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半夜。
周言和张浩起身告辞,张伯伯不放心地叮嘱:“这么晚了,路上可得小心呐。”张浩点头回应:“张伯伯,您放心,我们会注意安全的,您自己也保重身体。”
当车驶到家门时,已经后半夜了。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屋内,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躺到床上。
周言轻轻依偎在张浩怀里,声音轻柔而带着几分感激:“浩哥,谢谢你陪我去。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到张伯伯如今的样子,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
张浩温柔地将周言搂紧,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傻丫头,咱们是夫妻,本就一体,你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张伯伯以前帮过咱们那么多,咱们去看看他,这都是应该的。”
周言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在昏暗的房间里宛如点点繁星:“浩哥,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希望张伯伯能早点度过这难关,恢复以前的样子。”
张浩低头在周言额头上轻轻一吻,安慰道:“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也别太担心了,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说不定后面还能帮张伯伯更多呢。”
周言微微点头,往张浩怀里又蹭了蹭,像是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两人在这寂静的后半夜,伴着彼此温暖的话语,渐渐进入了梦乡,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气息,仿佛暂时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与动荡…
清晨的阳光稀稀落落地洒在钢铁厂,本该是机器轰鸣、工人忙碌的景象,却被一片紧张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周言像往常一样来到钢铁厂上班,刚踏入厂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工人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脸上满是担忧与恐惧。周言心中一紧,赶忙向熟悉的工友打听情况。
原来,检查组又有了新动作,这次他们把目标对准了后勤部的张主任,竟给他扣上了“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罪名,直接将人抓走了。
周言听闻,心中愤慨不已。张主任一直兢兢业业,为钢厂的后勤保障工作付出诸多心血,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明显又是检查组无端生事,滥用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