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玉簌推门而入,见地上一片狼藉,姜婉卿衣不蔽体,裙衫被撕烂扔在地上,她抱膝坐着,脸颊上似有泪痕。
手臂、脖颈和胸口处,全都布满了红痕和欢好过的暧昧痕迹。
玉簌赶紧将衣裳披在姜婉卿的身上,为她遮挡。心疼的红了眼眶,“侧妃娘娘,您没事吧?”
虽说她一直希望侧妃娘娘和太子殿下能圆房,能增进感情,可她却万万没想到会是眼前看到的这样。
太子竟然毫不怜惜,竟在佛寺的禅房中要了侧妃娘娘,还将人折腾成这样。
思及此,她也替姜婉卿觉得心酸委屈,“侧妃娘娘,奴婢扶您起来,替您上药吧?”
姜婉卿摇了摇头,笑着宽慰她,道:“别难过,本宫并未吃亏,她虽强要了本宫,但本宫也没让他好过。”
他故意在她身上留下这些痕迹,故意羞辱她。但她也刺伤宣瑾瑜,她并未受伤,而太子却流了血,后背还被她刺伤了。
如此算来,太子更吃亏。
她图谋太子亲卫,迟早会和宣瑾瑜圆房,这一刀终于落下,此后,她便再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姜婉卿毫不在意地将衣裳裹紧,“他伤得比我更重。”
玉簌心中震惊,她从来见过夫妻间是以这种方式相处的,比谁伤得更重。
“哟,玉簌姐姐,你快扶我一把。”姜婉卿觉得双腿酸痛打颤,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轻飘飘的,方才被折腾得太狠,到现在还使不上力气。
“还是先回去吧!出了身汗,不沐浴实在太难受了。”她出汗,身上黏腻不适,还有那些暧昧痕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双腿绵软不适,险些跌倒在地,勉强扶着玉簌才能站稳,林潇见她如此模样,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属下送公主回去。”
“阿四,你快放我下来,会被人察觉……”姜婉卿惊得勾住林潇的脖颈。
“不会的,公主抓紧了。”他抱着姜婉卿施展轻功,飞跃过院墙,抱着她回到宝华寺的皇家别院。
姜婉卿回房的第一件事便是让玉簌打水沐浴,她身上的那些淤痕虽然不痛,但浑身上下都是,尤觉青紫了大片,尤其是胸脯,柔软的胸脯磨着衣料,好似已经红肿,轻轻一碰便疼。
她不由得轻哼一声。
守在门外的林潇听到屋内发出的声响,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隔着木门,问里面的人,“公主,到底发生何事了?”
“我没事。”屋内水声掩盖了姜婉卿的声音。
沐浴之后,她起身从木屏风上去取自己要换的衣裳,却因为手臂没力气,够了几次,都没够到。
突然,一只手将衣裳取下,隔着屏风,递到她的手上,姜婉卿一怔,接过他手里的衣裳,从木质屏风后探出头来,“阿四,你怎么进来了?”
刚刚沐浴过,她的脸颊被热气熏红红的,还带着水珠,潮湿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美得如同出水清莲。
林潇脸红透了,赶紧跪在屏风后,“是属下冒犯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她赶紧将林潇扶起身来,“定是你方才没听到我的回答,担心我出事,这才推门进来查看,我不怪你。”
见到从屏风的一侧伸出的雪白玉臂,比最上等的美玉还要白皙细腻,那不含一丝杂质的雪白晃了他的眼,林潇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极细的丝线串了起来,而姜婉卿正手握着这根透明的丝线,他的心随着那只手的动作起伏忐忑。
姜婉卿穿好衣裙,见林潇还跪着,笑着去扶他起身。
没等她的手触碰到他的手臂,林潇便起身退后一步,“属下冒犯公主,这便去佛堂跪着。”
“不必跪。”
还没等姜婉卿说完,林潇便出了屋子,去了佛寺,他跪在寺中供奉的佛像金身面前,原本是想让自己心静下来,可他的脑中却始终想着方才隔着屏风姜婉卿伸出的手臂。
还有她颈后那一圈浅浅的牙印。
姜婉卿沐浴完,玉簌便进来伺候,见林潇突然匆匆离去,她唤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便好奇问道:“阿四这是怎么了?脸竟红成那样。”
姜婉卿笑道:“他又脸红了吗?”
她想起那日同他一道饮酒,他还未喝酒便脸红了,若是他被她瞧见脸又红了,难免会逗弄他几句。
“玉簌,你来替我梳妆吧,我等会要出去。”
她对镜照到颈后的牙印,不禁皱眉。宣瑾瑜方才的动作可半点都不温柔,她浑然酸痛,手臂也使不上力气。
身上遍布青紫痕迹,她摸了摸后颈,可以将发髻梳低一些,再戴一支莲花流苏钗缀在发尾遮挡,可脖颈上的痕迹实在太多了,只能用脂粉勉强遮住那些痕迹,但也只能让那些痕迹看上去不太明显罢了。
“侧妃娘娘还要去见宸王殿下吗?”
姜婉卿点头,她去祭奠静贵妃,也是想将那日在卫云裳所在的偏院中,将宸王给她包扎的帕子物归原主,没想到被突然出现的宣瑾瑜搅合了。
玉簌迟疑道:“奴婢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玉簌斟酌着说道:“奴婢觉得宸王看侧妃娘娘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太子殿下也是因为您去见了宸王殿下,这才对您那样……太子殿下其实是吃醋了。”
呵,是吃醋了吗?
一个时辰后,林潇回到皇家别院,他看上去神色如常,一如以往那般波澜不惊,而姜婉卿也没心情问他为何脸红。
只见他从袖中摸出一瓶药,递给姜婉卿,“这药能缓解疼痛,活血散淤。”
等姜婉卿将玉簌支走,他才压低声音道:“公主,卫皇后出事了。”
林潇将卫皇后出事的经过都详细告知姜婉卿。
原来静贵妃离世,宸王对卫皇后痛恨到极点,这才迫不及待对卫皇后动手,宫女的尸体出现在井里,魏帝痛恨卫皇后害死静贵妃,这两桩事直接导致魏帝下令将其禁足。
可仅凭那名死去的宫女,怕是无法轻易撼动卫皇后的位置,宸王为母报仇的心愿怕是要落空了。
姜婉卿冷笑道:“只要卫家一天不倒,卫皇后便不会出事。除非宣祁玉对卫家出手。”
镇国大将军卫无恙的地位难以撼动,卫皇后的身后是卫家,宣祁玉想要搬倒卫家又谈何容易。
林潇在姜婉卿的耳边悄声道了几句。
“走,去见宸王。”
宣祁玉仍然跪在静贵妃的牌位前,天色渐暗,佛寺比白天更宁静,只听到寺中僧人敲打木鱼发出的“咚咚”声响,和跪在屋内僧人念念有词的诵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