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紧锁的眉头都快皱到天上,忍不住冷嘲热讽:“行啦行啦,你不要说了,一个淄衣楼的大首领,爵封忠诚伯的一朝重臣,竟然混到这种凄惨地步,我要是你呀,不如死了算了。
哎,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偏偏在这鬼地方遇到你,这下我们两个都必死无疑了。”
尊钺笑了笑,眼中无悲亦无喜,好似生与死都不足介怀。
他那表情叫杨谦好生纳闷,若说他没有秘密武器,他何以这般有恃无恐,丝毫不以大敌当前为意。若说他有秘密武器,何以会被人挑断脚筋?
陌行空似乎很有耐心,并不急于取尊钺的性命,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听着他们闲聊,顿了一顿,笑着道:“小兄弟,看的出来,你的确不是淄衣楼的人,和尊钺的交情泛泛。
论理,我不该找你的麻烦,但今天的事情牵扯太大,大到我不敢放任何人离开。
这样吧,我们恰好有件事要办,相逢不如偶遇,烦劳你搭把手。
尊钺身上藏着一块玉玺,那是皇帝陛下的宝贝,被他偷偷拿了,瞧你的口音应该是楚人吧?
既是楚人,就该为国出力,为君分忧。
辛苦你一下,用你的匕首捅死尊钺,搜出他身上的玉玺,交给我们带回江陵城,这是一件大大的功劳,我一定为你在陛官,赏给你几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不亦乐乎?”
杨谦感觉有点不知所谓,这家伙竟把自己当成不谙世事的三岁小孩,每一句话都像是在逗小孩玩。
那口气分明是“来,小朋友,你帮叔叔一个小忙,叔叔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呀?”
照他以前的脾气,这时候自然要仰天长啸,然后送给对方几句尖酸刻薄的话,当做回礼。
可他这两天情绪低迷,完全没有战心战意,怔了怔,言不由衷的笑了笑:“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呀。可是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你们这么多高手,完全可以冲上去乱刀砍死他。
他一死,那个什么玉玺不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为什么要把建功立业的机会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呢?”
陌行空身子放松,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正要继续忽悠杨谦,尊钺呵呵笑道:“他们自然是忌惮我的断脉神针。
断脉神针乃江湖绝学,纯以真气催动,有质有形,专钉凡人窍穴。
此针三步之外暂不好说,三步之内不出则已,一出必中,中针者就算不死,筋脉也会遭到重创。
若无高手运用纯阳内功化解,二十四个时辰后筋脉尽断,毕生修为毁于一旦。你说他们敢靠近我吗?”
杨谦顿感毛骨悚然,第一次听说世上竟有这般恐怖的暗器,前些天在魏国的时候怎么没有人介绍这些呢?
是了,魏人大多骄狂,瞧不上楚人,自然没兴趣向他介绍楚国高手的武功。
杨谦故作为难的摊了摊手:“陌教主,你也听到了,这人暗器如此歹毒,我要是靠近他三步之内,就会被他一针射死,这可不是玩的。你们高手多,还是你们上吧,乱刀把他砍死,我在旁边替你们擂鼓助威。”
四大剑客目露凶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